寿篱走上前俯视着他,抬起一脚蓦地踩在他的脸上,用靴底摩挲着他的耳朵,讥道:“区区一个牲人,以为找了个厉害的主子就敢与我寿府造次?蠢货!你以为你的主子会在意你的生死?你生在这世界上不过是任我等把玩的废物罢了!”
废物!废物。。。。。。
苏乾脑中一片空白,疼痛突然变得麻木,隐隐从耳侧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吃饭?你还有脸吃饭?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给老子闯祸!你个讨债的恶鬼!废物!老子打死你!”
“好啊!你有本事打死我!我看你早都想这么做了!”
“王八蛋!废物!老子白养你一场!”
……
“哈哈哈哈!这就怕了?”几声狂笑让他慢慢回过神,嚣张的笑声掩盖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
苏乾缓缓睁眼,眼前是两张狞笑扭曲的脸,突然一股气血涌上头顶,苏乾强忍疼痛抬起手紧紧捏住寿篱踩在自己脸上的脚踝,他青筋毕露,唇色青紫,狠戾的凝视着寿篱。
寿篱愣了愣,猛然间察觉脚踝剧痛险些跌倒,他不可思议的想从苏乾手中移开右脚,却被钳制的动弹不得。
“你。。。。。。你给老子放手!……你怎会有如此力道?”
“你他妈叫谁废物?”苏乾字字咬牙,眼中攀爬着血丝盯的寿篱心下莫名慌张。
“你给我放开!”寿篱强忍疼痛颤抖低吼。
突然一把长剑向苏乾脖颈袭来,剑身的凉气刚刚触碰到皮肤,就听“叮”的一声,长剑被用力打了出去。
映入苏乾眼帘的是一双白靴和桃粉色的衣摆,是薄遥!
他挡开了寿笙的剑!
只在一刹那,苏乾的手臂就突然瘫软下来,完全使不上劲儿。
寿篱急忙挪开脚踝,踉跄退后两步怒道:“薄小公子,怎可教牲人武功?”
薄遥斜睨一眼苏乾,没有什么表情,对二人道:“武功?未曾教过。”
“那他如何会有。。。。。。”
薄遥直接打断寿篱的话,语气稍显不悦:“你二人不前去庙堂礼佛,何故在此为难我府上的下人?”
寿篱忍痛轻笑:“既是下人,何来为难?不过是替小公子教教礼数罢了!”
“礼数?”薄遥狭长的双眼倏而阴戾的扫过寿府众人:“我薄府有我薄府的规矩,你一个外人随意插手我薄府之事,可有礼数?”
“小公子,你!”寿笙正要辩驳被寿篱拦下。
寿篱道:“不过是个牲人而已,薄小公子竟三番五次为其出头,得罪了寿府,你觉得值当吗?”
薄遥冷哼一声,锐利的眼眸微垂,似是懒得抬眼:“十指只朝里弯,从未见过向外弯,即便是牲人也是我薄府的人,更担着我薄府的名”薄遥低头扫了眼满面脏污的苏乾,凛凛傲骨遮掩不住,他蔑道:“莫说得罪寿府,即便真的前去问罪也不是没有道理。”
寿笙与寿篱二人还想说些什么,薄遥却已经懒得纠缠,转身便朝庙堂的方向行去,边走边对寒松道:“他不是腹痛么?带他去抓药,顺便把身上的伤也治了,看好他!若是再被狗咬了,你便也不用回来了。”
苏乾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薄遥的好印象又回来了一些,这人看着冷冰冰,没有什么人气,但单凭护内这一点来说,他绝不是那种虚与委蛇之人。
苏乾虽明了薄遥留他不过是利用他,同时也是为了薄府的面子,但仍有了一丝复杂的感激,说复杂是因为田喜子和许雯小仙娥的事情他仍是耿耿于怀,断不可能因为他的一次保护,就将心向明月。。。。。。
苏乾承认自己并非大度之人。。。。。。
医馆大夫隔着布巾探了苏乾的脉,不耐烦道:“牲人命贱,这点痛还跑到我这里来治?”
苏乾不悦,忍不住道:“我看病你收钱,况且医者仁心悬壶济世,病未看好,倒将人看出来个三六九等,您是看病呢还是看狗眼看人低呢?”
“欸?你。。。。。。”
寒松见状急忙上前:“大夫,我们是薄府的人,府上小侍方才腹痛不止,请大夫抓些良药。”
“薄府?”大夫神色突然变了变,口气当下缓和:“我探他脉象强劲有力并无不妥!”
苏乾忙拧眉捂腹,道:“方才我被那寿家公子打了,全身是伤,疼的我路都没法走。。。。。。嘶。。。。。。疼死我了!”
这倒是实话,寿笙寿篱的拳脚不轻,他方才的确疼的几乎半条命都快没了,只不过现在痛感没有那么强烈而已。
这大夫应该是知晓寿府两位公子的德性,口气竟有了些同情:“那好吧,我给你开几副治外伤的药,只不过你未食玄谷,这些药,药性都太猛,只需服用一半即可。”
苏乾一把拽住大夫的袖子:“大夫,我体质特殊,就怕疼痛,能否给我些曼陀罗花和香白芷?”
“你要曼陀罗花做什么?”
“止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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