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薄遥却突然对着马臀一鞭抽下,沉声吼道:“驾!”
那白驹如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奔了出去,绳索连带着身后两脸懵的一人一马向前扑去,好在红骢反应快,这才几乎连滚带爬的跟上了白驹的蹄风。
“喂!小公子你又怎么了?”
“你慢点啊!我又怎么惹你了?”
“哎哎哎啊啊啊。。。。。。慢点!我屁股疼,你忘记我有腰伤了?”
“薄遥!你这性格也太别扭了吧?!”
“薄参辰!”
。。。。。。
两人一前一后行到一座驿站,四下皆为平芜,人行无迹,前路茫茫,此地只有一条沉沙大河能见些湿气,空气中尽是风热燥郁。
方一坐定,老板便热情的迎来,应该是许久未有什么客人,还未点菜,小二便端上两碗酒。
“两位客官,看行头便知不是本地人,来来来,先尝尝我这酒,去去热毒!”
“老板还真是古道热肠。”苏乾笑道。
闻了闻酒两人都蹙了眉。
“你这是什么酒?怎么味道如此奇怪?”苏乾将酒盏移开。
老板乐呵呵解释:“这是雄黄酒!专门对付蛇虫鼠蚁的!”
“又不是五月初五,为何要喝雄黄酒?”苏乾与薄遥对视一眼。
老板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此地名作虺村,多有毒虺出没,这雄黄酒虽作用不大,但总比被毒虺盯上吞入腹中强!”
苏乾蹙眉:“毒虺?这是何物?”
薄遥跟着启唇:“店家说的可是祸害一方的鸡冠水蛇?”
“对对对!”
老板一看便是个不拘小节的当家汉子,听两个人对毒虺感兴趣,一屁股坐在二人对面,侃了起来:“你们从皇城来的?”
“邑阳城。”薄遥道。
“邑阳城?好地方!啧啧,都是贵胄!不过你们这些小公子要说仙娥美女、砗磲玛瑙见的多,但我们这偏僻小城的毒虺定是没见过!”
“的确未曾听闻,老板不妨讲讲?”
一路上奔波,好不容易寻个驿站休息,苏乾自是乐得有酒有饭有故事。
老板又吆喝小二加了花生和腌萝卜几个小菜,继续道:“我们这里有条河名为天水河,两位公子听名字应该就知道,这河啊就是靠每年下那么两场雨才能有些生气!但此地雨量稀少,当地的人吃不饱肚子,又受毒虺迫害,迁的迁死的死!”
“这毒虺为祸一方,竟无人想办法将其剿灭?”苏乾狐疑。
“前些年毒虺数量众多,猎虺的猎户倒是也有些,只是这几年不知从哪生了一只厉害的,这畜牲是个顶聪明的,早把猎户的手段摸得一清二楚,三天两头偷食家畜,搅的城中之人不得安宁!”
“这东西吃人吗?”
“吃!前几年城东头的赵家,小儿生下不足满月便被那毒虺咬死,孩子可怜啊,浑身血淋淋的,没个整样!哎。。。。。。”老板唏嘘道。
“这孽畜就没人能治的了?”苏乾听的牙根痒痒。
老板道:“也有狭义玄士前来收服,但这毒虺不是个孬的,别看是个畜牲,本事却不小,来者皆败退而归!这些年,这毒虺盘踞在天水桥附近,来往之人只要遇到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们看看我这小店,西边的客商越来越少,我还有什么生意可做?哎!你们既然来了,往西行时可得小心些,这几日是天水河涨水之时,那畜牲暴躁的很,两位一旦遇上万不可莽撞,保命要紧啊!”
刚一讲完,饭菜也上了桌,老板立刻起身,又寒暄几句,这才离开。
苏乾拿起碗筷与薄遥道:“听店家意思,咱们这一路应该不会太平。”
薄遥:“若事在其间,见机行事便好。”
休憩片刻,没敢多耽搁,两人匆忙启程。
临行前,店家赠了两件蓑衣,嘱咐道:“这天气反常,想必不出二日便要闷场大雨,到时天水河涨水,二位渡河可要当心!”
苏乾与薄遥谢过后,消失在了蹄疾而扬的尘土间。
一路沿河而行,二人发现天水河两岸虽有些绿意,但水位却几近搁浅,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斑驳岩石和污浊的淤泥。
一阵腥风猛然吹过,两人胯下马匹蹄下慌乱,不住的嘶鸣,薄遥扯住缰绳,回身对苏乾道:“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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