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额头听大人们谈天,兜里的手机震动,她心头弹跳,有预感,掏出来一看,果然是苏唱。
于舟抿着嘴就笑了,立马跑出门,屋内带出来的热气还未散,在寒风中打了个寒战,笑盈盈地接起来,声音很轻:“喂?”
“吃饭了吗?”苏唱的声音矜贵里带点慵懒,像在慰问她疼爱的小猫咪。
于舟含着酒意,努力睁睁眼睛,想要去对面的花园,又听到那边小孩儿放鞭炮很吵,于是跑两步到安静一些的地方:“正在吃,你呢?”
“我去机场,接我爸妈,还有爷爷。”苏唱说。
“那你吃饭了吗?”于舟说得很慢,从听到苏唱第一句开始就舍不得挂电话了。
苏唱没回答,只低低地问她:“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别喝多。”她糯糯的嗓音听得苏唱心里发痒,但也只轻声嘱咐她。
“没有喝多,”于舟踢着街边的小石子,“而且喝多也没关系,在家里呢,我睡觉。”
“在家里也不可以,”苏唱用声音抚摸她,最后道,“乖一点。”
于舟被这三个字戳得昏天黑地,比醉了还要晕,她呼吸了几回,才说:“那你也要乖,晚上跟爸妈吃饭,也不许喝酒,最多一点点。”
苏唱笑了,答应她:“好。”
俩人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于舟捧着通红的脸吐出几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没穿外衣,缩着肩膀跑回家,在桌子上坐下,赵女士见她一身寒气,问:“干嘛啦?跑出去。”
“没什么,接了个电话。“于舟吸吸鼻子,弯着眼睛,抿着笑夹了块鱼。
赵女士看她两眼,觉得不对劲。
下午的江城机场,苏唱站在接机处等待亲人的归来。和接于舟很不一样,她没有忐忑,也没有紧张,甚至期待都很少,穿着千鸟格纹的长款双排扣大衣,头发随意披在脑后。
过了会儿,家人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苏意,细格子的羊毛西装厚外套,里面低领内搭的丝质质感若隐若现,金属链条包和一对颇有设计感的耳环相得益彰,已经五十岁的年纪了,仍旧很干练,看着不过四十上下。
而李总和苏唱的爷爷在后面,助理推着行李车。
苏意这个人很神奇,她并不高傲,但所有人都觉得她高傲,因为她看人是要先眨一下眼,视线先在地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到对方的脸上。
见到苏唱,她把电话挂断,踏着高跟鞋走过来,和她拥抱:“小唱。”
保养良好的脸上笑出了淡淡鱼尾纹,是很想念苏唱的体现。
“妈妈。”苏唱笑了笑,接着跟李总和爷爷拥抱,李总和爷爷拍拍她的背,也很想她。
苏意挽着她的胳膊,扶着脖子说坐飞机累坏了,问江城有没有好一些的按摩师,苏唱说等下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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