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若有所思,未先定论,反问:“还有一人呢?”
“另一人比巫毒大师更像一位正常人,名唤上官影。”娄念道。
“上官影?”荀锦尧觉着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了想忽而恍然,“若没猜错,他是先前给你备药的上官医师?”
“是他。”娄念肯定道,“上官医师曾用百余年时间游走魔界各领地,仗着一身妙手回春的医术,名声早已广泛传开,在哪儿都是座上宾的待遇。”
“说到上官医师……”娄念话一顿,“他从不现身出面各大战争,行事极其低调,正道中人若无百来年资历无几个知晓他。”
“可他在魔界中地位全然不同,虽不曾直接比较,但我怀疑他比孟大小姐面子还大。魔界心没那么齐,总有私底不服煞罔的魔修不喜孟大小姐,若见了孟大小姐,反不如见着上官医师态度恭敬。”
“虽在凡界鲜为人知,却在魔界深孚众望么……”荀锦尧沉吟少许,“这样的人物听来与世无争,待声誉名望均是淡泊,是如何成为煞罔魔尊座下医师的?”
“赖一次偶然。”娄念道,“上官医师什么人都治,某次更是赶得巧,一治就治了煞罔座下右将及其从属魔修。”
“魔界中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右将心怀感激佩服,回去便向煞罔推举了他。可惜上官医师不慕名与利,多次拒绝右将好意,最终大抵无奈至极,不知几分情愿应了右将邀请。”
“说是感激,反给人造成困扰。”荀锦尧感慨,继而问,“再后来呢?上官医师如何成为你手下人?”
娄念却摇头:“严格来说,上官医师不算我手下医师。我没要求他非在我手底做事,想走就走,我不拦,想留就留,我不撵。”
随性自如,倒是有娄念的行事风格。荀锦尧一时不言,心头说不上什么感觉,回过神却不由得垂眼轻笑,想起来接一句:“就结果来看,他选择了留下。”
娄念瞟他一眼,也不知莫名其妙的,自己怎就成了荀锦尧的乐子。他倒不多问,只伸出手指戳着荀锦尧手臂抱怨:“单是结果哪能看准?只能道个差不多。”
他还责怨上别人了。
荀锦尧忍住笑,不躲不闪由着他戳:“行罢,就当我没说好。”
他配合了,娄念便满意收回手:“实话与你说,于上官医师而言,或许只是在魔都住习惯了,给自己留个住处。”
荀锦尧道:“但他愿帮你疗伤配药,结果是好的,对你有利。”
“什么有利不有利?”娄念满不在乎道,“我不过他手底千千万个病患之一。”
“你可不知,上官医师也爱瞎倒腾,三天两头想点子琢磨新药。这次不就是?搞不好他只想在我身上试验他新配的明目汤药。”他忽而撇了嘴,小声抱怨,“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瞧他模样,荀锦尧直觉得好笑:“原来上官医师配的汤药只能治你眼睛?”
“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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