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无事,容离在院子里坐了大半日,到傍晚时,那单家大姑娘不知去了哪儿,竟未上桌吃饭。
单栋皱眉问:“挽矜向来懂事,今儿是跑哪去了?”
单金珩望向单筠:“她可有说过去哪?”
“姐姐说是出门办些事,吃饭不必等她,她在外边吃了再回来。”单筠低着头,目光闪躲。他本就一副流里流气的打扮,这一闪躲起目光,怪有些贼眉鼠眼的。
单金珩冷起声:“胡闹,一个姑娘家,出府这么久不见回来,也不差人回来说一声。”
单筠抬起眼,目光摇摆着,“姐姐定会早些回来的,爹便莫要担忧了,她总归不会在外边太久,许是遇上什么相熟的人,便多说了几句。”
闻言,单金珩神色不悦地点了一下头。
容离早知那单府的大姑娘不大待见她,又思及先前从三个丫头那听到的只言片语,想来这单挽矜是去找道士来做法了,还东遮西掩的,好似做法这等事见不得人。
以往在祁安时,容家说请大师便请大师,从未对外掩瞒,报酬给多给少罢了。
容离执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嚼着菜,一声也不吭。
华夙在她身侧站着,淡声道:“单家那丫头怕是打了什么主意,她不同府上的人说,也不知是在顾虑什么,总不该是怕单金珩说她尽琢磨些歪门邪道。”
容离不解,若猜准了会被责怪一番,为何还要瞎折腾。
待这饭吃完,单挽矜仍是没回来,单金珩面色越来越沉,“挽矜同谁一起去的,这天都要黑了,还未归府,府上就没一人知道她去了哪?”
单筠低眉敛目,畏畏缩缩的,平白添了几分鄙俗,“不知,她未同我细说,想来也该回来了。”
自家的孩子,单金珩又哪会看不出他在遮掩,当即道:“你们姐弟二人莫不是有事瞒着我。”
单筠忙不迭开口:“不曾瞒过爹娘,况且……有何好瞒的,总归不会是在外做坏事。”
单金珩厉声道:“一个姑娘家还能做什么坏事。”他越想神色越沉,脸黑得厉害。
华夙在边上轻嗤,“作恶还分是男是女?”
容离执筷的手一顿。
“好了。”单栋皱着眉头,“又不是头一回到皇城,还能走丢不成。”
单金珩摇头,“近段时日边隅不大安稳,似乎有敷余的人混了进来,我哪是怕她走丢,是怕她被拐了去!”
单栋无奈道:“敷余的人要想混进皇城可不容易,哪能为了拐个丫头暴露行踪。”
单金珩道:“爹,你是不知敷余的人有多凶蛮!”
“不必如此慌张。”单栋道。
单金珩的夫人是个面善的,看着温温润润。她见自家相公一脸急色,只好道:“我方才看见挽矜的丫头就在屋外,她难不成是独自出的府?”
单金珩黑着脸把伺候单挽矜的婢女喊了进来,瓮声瓮气说:“你家姑娘到哪儿去了?”
那婢女瑟瑟缩缩站着,战巍巍道:“姑娘不让奴婢跟着。”
华夙饶有兴致地听着,“自个儿出了府,还让婢女在这守,莫不是想让这婢女替她探探风头?”
容离哪会应她,眼一抬便睨了过去。
左右问不出什么,单金珩只好作罢,“罢了,迟些若还是见不着人,再出去找,住了十数年的皇城,总不会忘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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