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朱红的符纸,纸上未绘符文,还有经书和一些不知所云的书册,我……”容离顿了顿,咽了一下道:“看见其上写的拘魂养鬼术。”
黑猫站起身,“我当此地怎会有邪气,原来是这屋里原住着的和尚心术不正。”
“那拘魂养鬼……”容离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养鬼术五花八门,如若你二娘是受此法所困,那竹院下某一处应当埋着她的零星遗骨。”华夙不咸不淡道。
弱小的黑猫跃下屋脊,直奔向屋舍后方。
容离循着它的身影望去,提起裙角,匆忙追上,气喘吁吁地绕到了这一排矮房后。
屋后是浣衣的地方,再过去便是寺庙的后门,后门外亦是山,山上葱葱郁郁,浓荫蔽日。
垂珠似黑鸦般直扑地面,倏然穿过寺庙后门,从盘根错节的乱树间跃过,踩着未砌整齐的山石朝山上去。
容离不得不跟在后面,急急喘着气,双颊俱是绯红一片。
这小猫跑得极快,脚底似装了马车的木轮,健步如飞。它身形小,险些被根枝掩盖,那么黑黢黢的一团,像极了树底的阴影。
它一声不吭,跑远后特地停下脚步,待容离走近,才会接着往上爬。
容离头昏脑涨,踩着山石的双腿抖了起来,就连握在画祟上的五指也有些发软。
离寺庙已有百尺远,斑驳树影下尤为阴森,四周竟连虫鸣都听不着。
垂珠又是一顿,好似化作了石头,就连尾巴也未晃上一晃,只浑身软毛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容离扶树而立,未敢开口,一颗心已提至嗓子眼,她跑得乏力,眼前犹有万星闪烁,视线暗了一阵,差点晕厥。
华夙停了许久,用垂珠那一双碧眼仰视面前的粗糙石阶,过了一阵才不紧不慢迈上一步。
容离气息微弱地问:“前面有什么?”
华夙没有回头,双目定定看着前边,慢条斯理地跃到了上一阶。
容离迈步,后背寒凉,忽嗅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味,并非鬼气,腐臭糜烂,好似什么东西坏了。
不是鬼气,莫非就是华夙所说的……尸气?
远处寂静无声,安静得出奇。
黑猫从树影间窜出,踩着烂泥跑至一挂满了藤蔓的山壁前。
容离跟上前去,仔细打量着足下的泥地,她愕然发觉,此处竟有几处足印。
若非昨日下了雨,想来这足印未必能留得下。
华夙淡声道:“这是个山洞,将藤蔓揭了。”
容离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孩童手臂般粗的藤蔓,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落手。
黑猫的碧眼倏然一抬,看她这细皮嫩肉的,一双手又白又滑,指腹连丁点茧子也没有,是富人家养尊处优的千金该有的一双手。
容离将袖口挽起,露出了一截细瘦的腕子,玉白如葱,骨头微微突起,手背上经脉分明。
这又细又白的手,看着还不如藤蔓劲韧。
华夙看了她一阵,倏然从垂珠身上穿出,浓浓黑雾凝成了人影,高高瘦瘦的,身上裹了黑袍。
在离了窍后,垂珠晃悠了一下,慢腾腾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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