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宾客们就瞪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呢?眼前的人淡蓝色的罗裙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梨花点点,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三千青丝随意绾成凌云髻,仅用一玉簪装点,白色的轻纱随风拂动,使得那面纱下的容颜,愈发神秘。不说容貌,就这身姿皆有世家贵女的气派,难掩骨子里的尊贵,有一瞬间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宫里的皇后娘娘。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楚婳吸引去,燕婉清脸上的端庄神色有了裂缝,她紧叩酒杯,还未从眼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这是那个乡巴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不是她还会是谁。。。。不管怎样,这模样定是强装出来的,待会儿就会现原形!想着,燕婉清冷静下来,面上依旧是那温婉模样,“妹妹你可算肯来了,看,戴上面纱多漂亮,不就刚好把胎记遮住嘛。”
闻言,刚刚还被楚婳身姿吸引住的贵公子们不禁有种咽了口苍蝇的恶心感。差点忘记这丑女脸上有一大块丑陋的胎记!如今遮住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了么?定是想勾引他们!至于这身姿多半也是模仿婉清小姐的,不然奶娘养的哪有这气质?“东施效颦!哈哈”不知哪家公子那么高呼了一句,其余人纷纷鄙夷地吹了声口哨。眼瞧着楚婳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笑柄,那燕侯爷心中并无心疼,只觉得丢脸至极。他猛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杯齐齐作响,“谁把她放出来的!她不要脸,侯府还要脸啊!”
“爹爹息怒,定是妹妹她对我还有怨吧,只是今日是我的生辰宴,那么多宾客,妹妹她怎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今日。。。”“这孽女怎么这般不懂事,把她接回侯府竟不知感恩!”
燕侯爷厌恶的摆摆手,拉着一张脸,“赶紧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这是你姐姐的生辰你不知道吗?啊?”
“父亲您糊涂了吧”楚婳轻笑一声,“今日不是我的生辰吗?”
“什么。。。你说什么胡话!”
燕侯爷怒斥出声,但却难掩心惊,这个孽女竟敢和他顶嘴了!之前可是连看都不敢看他。如今倒让他有些不敢认这个女儿了!想着,燕侯爷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赶忙吩咐奴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拉下去!她得了疯病!”
“疯病?父亲这样说,女儿真是好伤心啊。”
楚婳施施然朝前走,“况且女儿有哪里说错了?那奶娘就是在今日将我和姐姐调换的,按理来说姐姐的生辰应当是前天,我的生辰才是今日!”
此话一出,燕侯爷和燕婉清气得发抖,如鲠在喉,这疯子竟然当着宾客的面把这腌臜事说出来了!这让燕府的面子往哪搁!他们对外可是封锁了消息,外人只知他们燕府接回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可不知燕婉清是那黑心奶娘的种啊!燕婉清已经面无血色,因为失态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若让人知道她是一个卑贱奶娘的孩子,那她的才女之名还保得住吗?那些富家贵公子还会如从前那样捧着她吗?果不其然,那些贵公子纷纷傻眼了,看向燕婉清的目光多了些别的意味,犹如千万根针刺在她身上。燕侯爷看在眼里,这几年侯府没落了不如以往,明里暗里被人瞧不起,要不是他有婉清这么个知书达理,貌若天仙的女儿,这些世家大族哪还会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指望着婉清找个攀上高枝,重振侯府的荣耀呢!想着,燕侯爷怒斥出声,“你!你这孽障,怎么能这般污蔑你姐姐!”
偏偏楚婳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那些想抓她的奴仆都被她一个眼神吓退了。“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哦,难道爹爹并没有公开这件事,那是女儿说漏了嘴,抱歉啊。”
这声敷衍嘲讽的抱歉,更是气得那燕侯爷差点吐血!“你。。。你。。。”见状,那燕婉清趁机轻声劝道:“妹妹,你看你把父亲气成什么样了?姐姐知道你有怨,姐姐给你赔礼道歉可好?但父亲年迈,咱们做子女的要体谅才行。”
一番话,瞬间引得了众宾客的赞同,燕府嫡小姐不愧是灵州有名的才女,你看看多识大体,多懂事!就算那丑女说的是真的又如何?这样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也能为家族长脸!至于那个被接回来的丑女,唉。。。。脸上又有胎记,就这身段看着还行,可这么不懂规矩,以后怕是难嫁出去了。反正他们是绝对看不上这种女子的!燕府的二公子燕恒之同样是这般想法,他才不要这乡巴佬当她姐姐!她的姐姐只能是燕婉清!想着,燕恒之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冲到楚婳面前,想将人硬生生拽走。“你给我过来!”
楚婳轻哼一声,便顺势摔到地上,目露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可把那二公子搞懵了,手僵悬在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这是干什么?他分明没用多少力啊!“二弟。。。”“不要叫我二弟!谁是你弟弟!”
“可你就是我的亲人啊。。。。。”楚婳佯装失落,垂下眼眸,“原来你这样讨厌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的。。。。”“本公子才不是你这丑八怪的亲人!”
“够了!”
燕侯爷厉声打断,他这二儿子怎么回事?当着宾客的面做做样子不会吗?这不是想成心让人看笑话?但已经晚了,宾客们摇头叹息。这丑女确实让人生厌,但明面上好歹也算这燕二公子的姐姐,当众推人,不是落了话柄么?这燕二公子有些沉不住气啊。。。。“好了,恒儿你快把你姐姐扶起来。”
见事态不妙,燕侯爷赶忙找补。“是。。。父亲”二公子虽然不情不愿,但碍于宾客在场,也只得照办,他心里可是恶心极了,自然扶得极为敷衍,可地上的人跟个磐石似的,纹丝不动。“二弟你是不是抱不动?无妨,还是姐姐自己起来吧。”
楚婳故作担忧道。偏偏这句话就像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燕恒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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