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回过神,嘴角有些颤抖,她将手中的孩子往前一推:“是不是在本宫昏厥时,被人调换了皇嗣?”
同欢担忧公主被无辜伤及啊的一声惊讶,随即察觉自己失态立即频频摇头,“没有,当然没有。”可她越是慌张解释,升平越不能真切相信:“是不是趁本宫昏厥的时候,皇后以公主换走了本宫的皇嗣!”
“元妃娘娘不要多想,纵使他人有心想调换皇嗣,也不敢从皇上面前动手的。昨夜皇上苦守元妃娘娘整晚,元妃娘娘身边并没有他人靠近。”同欢还想说服升平相信。
被她提醒的升平猛地掀开被寝,拖了一身长发迈步下榻。同欢立即上前抱住升平行动中的双腿,:“元妃娘娘,您刚刚诞下公主身体还有些孱弱,必须多多休憩不能出宫。”
升平冷冷瞥了她一眼,质问道:“皇上现在在何处?”
同欢怔了一下,有些嗫嚅回答:“皇上此刻身处昭阳宫。皇后娘娘诞下皇嗣,宫人恳请皇上前往探望。”
升平嘴角还挂着微笑,不过,笑容在渐渐变冷,她扶住自身尚且疼痛的腰腹,执拗向前,奈何同欢抱住她的双腿不肯放松,升平产后无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她推开同好阻拦的双手依旧执意向前:“本宫必须要回皇嗣,他是本宫的孩子!”
大门被外推开,身穿明黄长袍的李世民恰巧迈入,见升平擅自离床不禁皱眉:“阿鸾怎么不休息,现在就敢擅自走动?快回去!”
升平目光扫过李世民俊朗面容,仿佛不认识般:“臣妾听说皇后娘娘诞下皇嗣,特要前去祝贺。”
“阿鸾也刚刚生产完毕,身体尚且虚弱,不用遵循这些虚礼。“李世民长舒口气,双臂缠住升平腰肢想将她抱回床榻,升平全身无力挣扎不过,只能坠入他的怀抱。李世民掂量怀中的她抿嘴一笑:“已经做了母亲还是这般任性,朕如同养育了两位公主。“
公主两个字使得升平贴顺的身子又是僵硬,她神色变幻,躺在床榻上直勾勾望着李世民:“皇上,臣妾昨夜诞下的究竟是公主还是皇嗣?”
听她问及李世民眉头紧锁,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复杂莫名:“为何突然问及此事,阿鸾诞下的,当然是公主。”
“可是,曾有善辨相的嬷嬷对臣妾说臣妾腹中十有十成是位皇嗣。”升平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坚定语调,李世民眼底光芒闪动,似在隐藏些许不容人知的秘密:“必是她们胡乱猜错了。”
“还有人说,皇后娘娘所怀才是公主。”升平被李世民的有意敷衍惊伤了肺腑,浑身冰冷。
李世民目光如炬已有些不悦:“阿鸾,只要是阿鸾与朕的孩子,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会同等对待,公主与皇嗣有那般重要吗?”
升平产后仍是虚弱,抢白两句已经气喘吁吁,她苍白了脸色质问:“臣妾辛辛苦苦诞下皇嗣,不想竟被他人调换成公主,皇上让臣妾如何甘心对待?”
“朕已说万遍,放眼大唐宫阙没人胆敢调换皇嗣,更何况,欲调换皇嗣必须经过朕的眼目!”他冷冷迎上她的质问郑重回答。
她有些沉默,许久才轻声问:“所以,是皇上为了安稳江山社稷出卖臣妾,将皇嗣还给昭阳宫以平朝堂争论非议?”
李世民闻言愤然起身,丢在一边襁褓中的孩子被惊吓得依依呀呀哭泣起来,他一把将孩子抱起:“阿鸾,朕会为了江山社稷出卖朕的子嗣?”
升平有些绝望了,“是,无论身处栖凤宫还是昭阳宫,他皆是皇上子嗣。只不过,并非臣妾的。”
李世民不再辩解,他盯着升平缓缓开口:“朕会立即赐旨,栖凤宫元妃所诞育公主,赐名端,满月册封公主封号。”
升平心口一凉,他为掩盖真相竟赐圣旨强迫她接受事实,心如同被刀割般疼痛难忍她微微喘息着几乎连话也说不完整,自己蜷缩回床榻,背对着李世民闭上双眼。任凭同欢在身后如何召唤也不肯回答。他可以偷换子嗣,却不能强迫她接受真相。她不愿接旨谢恩。
李世民冷着脸欲言又止,他恼怒升平如此执拗不肯听话,将襁褓放置同欢怀中,狠狠拂袖离去。栖凤宫宫人立即诚惶诚恐匍匐在地恭送皇帝离开。
同欢怀抱小公主趴伏在床边,对升平背影重重叹息:“元妃娘娘,为何元妃娘娘执意小公主并非亲生呢?”
窝在床榻内侧的升平嘴角抿着苦笑,她颤抖着手指按在自己小腹,那里还在酸麻提醒她亲身骨肉刚刚离开母体便被分离。
若非她还记得孩子生下时的模样,早已被他们苦口婆心偷换了记忆。是的,皇子诞下一刻她曾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正看见孩子腰间黑痣,她也曾以为自己过于偏执错怪他人,可翻遍眼前的女婴后腰肌肤哪里还有印记。她,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也许是长孙无忌屯兵洞獠,进而造成勤王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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