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怀歆突然清醒了过来,尽数找回理智。
今天一整天他们都黏在一起,炽热的甜蜜和温情充斥心间,导致她有一瞬间产生那种渴望永恒的念头。
可是现在却警醒,人一旦贪心,就容易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阳台的门没有关紧,有些许漏网的风从缝隙中溜了进来,吹得怀歆思维愈发冷静。
因为肉体的亲密所以觉得心贴得更近,叠加之前的感情基础,她会产生错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事实却是,他们不是热恋的情侣,只是两个互相欣赏并乐意和对方上床的人。也许情感上有一定程度彼此需要,但若因他一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就缴械投降,绝对是愚蠢的行为。
她还没有赢,不能够掉以轻心。
可以享乐,但是要有分寸;可以放纵,但是不能沉溺。
怀歆重新躺下身来,凝视着天花板上那顶熄灭的吊灯。
挥去心中阴霾之后,她感觉自己仿佛愈发轻松。
郁承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刚和香港打了一通电话,他的眉目很是倦淡。
男人上床的时候动作很轻,可才刚刚躺下,她就裹着被子翻了身,蜷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怀歆的嗓音迷迷糊糊的,郁承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睡吧。”
他身上的烟草气息没有想象中浓厚,淡淡的温缓,大概是在外面又站了一会儿才进来。是在细节上也很体贴的男人。
怀歆闭着眼微挽了下嘴角,也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指,轻声道:“晚安。”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是在鸟儿的啁啾啼鸣中醒来的。
白天他们去了黑沙海滩,趁着光线好拍了好多照。郁承带了他的单反,里面还有当时在稻城牛奶湖为怀歆拍的那张照片。
其实当时她是故意的。
明明自己有相机,非要用他的。
怀歆猜想郁承大概也知道,但他一向纵容她这些小心思。
午饭吃了附近最正宗的葡国菜,地道的烧沙甸鱼、焗鸡饭,还有马铃薯、洋葱和鳕鱼一同油炸的香喷喷的马介休球。
下午又去了一些其他的景点,玫瑰堂和澳门塔。两人回到永利酒店,原本商量着晚餐在商场里吃,付庭宥却忽然找过来,说是自己的一位叔叔来了澳门,让郁承最好去见一见。
郁承放下电话,很自然地从身后拥住怀歆,嗓音低沉道:“抱歉,本来是一起度假,我却总还有些别的事。”
她知道这对他来说很重要。这些人这些事,本就是他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没事儿,付先生不是说晚上还去赌场玩吗?”怀歆微微一笑,“我等你回来,然后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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