绉廉恐惧的喘息着,双腿极力的忍住颤抖,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尤其是知道自己的死亡将在眼前的时候。他大脑混乱而急速的运行着,就在许凡一步步朝他走进,手已经缓缓抬起的时候,他突然大叫起来:“你别杀我、你别杀我!我还有用,如果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我力量的来源,我可以让你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以你现在的本事,甚至完全将那里控制在手中!求你不要杀我!……”
许凡手重新落了回去,轻声的对绉廉说:“说吧,如果确实有用的话,我会放了你,不会杀你、任你自生自灭。”
绉廉快速的点头,然后如倒豆般说着:“我曾经也是正道的弟子,小时候因为身体孱弱而常被人欺负,即使在后来进了师门也是一样,那些同门根本就是把我当苦力使用……”
许凡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那里’,其他的我不感兴趣。”
绉廉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有一次,师傅差遣我到西边的大漠隔壁去找一种药材,那是一种生于极为恶劣环境中的蝎子。我记得那时候是傍晚的时候,我在戈壁与沙漠的交界处寻找,因为水袋不见了,所以很渴,我在沙漠的边缘看到了一处湿沙,所以我打算追上去找一下,谁知道我追着上去之后,在一座沙丘之后发现了一块金属。我好奇之下拔开了那下面的沙,那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我想我可能找到宝了……就在这时候金属门突然打开了,那是一个通道,我朝下面走了很久之后,走到一个很大的空间之内,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水池,当时一团巨大的绿气就漂浮在那水池之上,不停的飘荡。我以为见鬼了,打算转身就跑,谁知道一下子就跑不到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我耳朵中炸响……那声音说可以给我绝强的力量,只要我给它找一百个人的精血就可以。然后我看到了一道青气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力量果然在瞬间就提升了数倍,他说只要一百个人的精血,就可以再赐予我比现在还要强大百倍的力量,我当时就被迷惑了,当夜悄悄的跑到一个村庄将里面的人杀了个精光,然后按照那个声音的说法将精血提取了出来,然后送了回去,果然,他再次提升了我的力量。”
“他在我眼前将那些精血涂在了身水池之后的又一个巨大的铜门之上,他赐予我这把青刃,并告诉我,它吸收的精血越多,我的力量也就会越强,并且教会了我一套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修行之法。那声音告诉那扇铜门之后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即使飞升的仙神重新回到凡间,也不会是那股力量的对手。但是要打开他,就必须找到始石……”
许凡皱了皱眉头:“这就是你找始石的原因?你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吗?”
绉廉连忙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那声音告诉我说,始石可以瞬间提升人的修为,并且有再生的能力。并且要是运气好得到石髓的话,那将会使人得到一次巨大的蜕变,无论在那方面都会大大提升……”
许凡思考着:“无论哪方面?”
绉廉接着说:“对,是那声音跟我说的,而且道籍上也有记载,石髓可以无限的提升人的身体、修为、甚至是精神。所以空灵者无谓,在接触石髓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心灵的空灵,其他邪、善二者,都无可避免的都会瞬间被放大,只凭当时一念。那声音告诉我,始石中的力量他们可以不需要,全部由我提都都可以,而且只要我带回始石就可以,并且会再给我无限的力量,甚至只要打开那道铜门,我将会拥有一切……”
许凡看着手上那块始石,喃喃的说:“需要它吗?”
绉廉还以为在问他,连忙说:“对、对,但是并不需要那么大块,那声音吩咐说只要拳头大就足够了,因为始石难有,而且一般极为细小,我当年运气好,一下子就遇到了那么大一块,谁知道正当我要进去的时候,弥黄门……”
许凡摇了摇手:“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你和弥黄门的恩怨我并不怎么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就行了。”
绉廉眼珠子突然一转,然后带着惶恐说:“我只记得在西边,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忘了。”
许凡冷笑一声,一拳砸在绉廉的身上,当场砸断了他四条肋骨,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许凡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似乎不顾他的惨叫:“如果你再敢欺骗我的话,我想我并不在乎马上就让下地狱。要知道,那地方的吸引力对我来说并没有如你所说的那么大,而且我也并不知道真假,你要是全说出来,我既然答应放了你,我自然会实现我的承诺。但是你要是再敢这样的话有所隐瞒的话,我马上就杀了你!”
绉廉连惨叫都不敢了,拼命的闪躲着许凡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说:“我说我说、那地方就在青海和新疆的交界处,那里有个县城叫卡扎纳纳,那里有一块很大的戈壁,戈壁就连着沙漠,那个地方就在哪里,只要拿着青刃,在方圆一里只内它就会有反应的……我保证我说的全是真的,求你不要杀我,我不要始石了、我不要了……”
许凡将脚从绉廉的身上取了下来,然后伸出手:“青刃呢?”
绉廉十分不舍地从背后慢慢的将青刃取了过来,那柄青刃似乎有意识、知道要离开主人一般,呜呜的颤抖着,许凡一把将它取了过来。然后紧紧的将其握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与其交流一般,良久之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手微微一动,一团混合着精血的青气突然从剑尖处喷了出来,落在泥土里。绉廉绝望的看着那滴精血的滑落,原本就经过一次断裂青刃、一直不复从前模样的青刃,更显得平凡普通了,他苦着脸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就让我走吧……”
许凡身上的气劲磅礴的在剑身上流动着,良久之后,青刃终于再次轻轻的呜鸣起来,然后越叫越响,最后开始颤抖,突然从他手上飞了起来,欢快的围着许凡绕着圈。许凡愉快的将它重新握在手中,仔细的看着这柄青色已经减退大半,血色却没有丝毫减退,并带着灵气的全新青刃,一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绉廉说一般:“我摸去了它原来大部分力量特性,但是这其中那个巧妙的吸收精血的设置我并没有去动它,我又在这其中注入了大量的灵气,不知道它吸收精血的特性是加强了还是减弱了……你愿意做它的第一个实验品吗?”
绉廉瞬间呆楞,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凡,嘴唇颤抖着:“你、你、你不是答应、答应放了我吗?”
许凡装作一脸的迷茫:“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而且,我就算答应过你又怎么样?不要忘了,你现在在我心里只是一条狗,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我想杀便杀!”
绉廉眼珠定定的看着许凡,良久之后他才突然记起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喉咙“咯咯”的响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笑得那么大声、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不顾一切,甚至连腹部因为而再次大出血都不顾。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不会有人来救他,所以在生命最后的一刻他放肆、畅快的大笑着,笑出了眼泪,笑出了肚子里的肠子,只到最后他终于笑不动了,喘息几口,断断续续的说:“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也长在想我可能、可能随时都会被人杀死,但是、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上——死在你这条狗的手上!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毕竟也当过我的狗,曾经在我的脚下匍匐过,叫过我爷爷,哈哈哈哈,我不亏!老子不亏……呃!”
声音突然截然而止,那柄青刃笔直的插在他的心脏上,获得新生的利刃,似乎为了讨主人的欢喜一般拼命的吸收着它曾经主人的精血……许凡站立在一具卧倒的尸体和矗立的利刃边上,看向西方的天空,良久之后,他又看向了南方……夕阳正在西下,染得天地如血般殷红。
夕阳正在西下,但是谢杨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强烈的光芒包裹着,如一个太阳般拼命地燃烧。他的雏凤劲甚至介力都在被快速的渗透着,那些剩余的石髓在他手触到之后,迅速地缠绕着他的手指遍布到他的全身。
而后,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雏凤劲正被一次次的打散,然后重新运行、再次打散、运行……似乎永无止尽一般,而他的身体,在经过上次自然力量的改造,本来已经极为精悍,但是如今,它们再次被石髓所渗透,拼命的驱逐着中间一切对他身体有害的东西。总而言之,谢杨身体上的一切,因为石髓正在进行一场巨大的变革,这其中包括他所有一切的力量,还有那个他一直触摸不到的感灵以及那个神秘的只会贪婪的圆球,以及在漫长的时间中有所磨损的允耳器……当然,最主要的,还有他的精神。与他身体上出现的变化一样,他的精神世界亦是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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