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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第2页)

“方铃还没醒过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想办法解了她身上的法术。我猜想,她一定是被苏小若的母亲借了魂问出你到底是谁,然后引诱你回家。这种法术如果在一个人身上不被解除的话,就算她能自己醒来,大脑也会受损。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想办法解了她身上的法术,让她醒来。也许,她还能告诉我们什么重要的事情。”见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高松心疼地将我拥在怀里,吻着我的额头,向我解释道。

“可是,你会解吗?”倚在高松的胸前,看着沉睡不醒的方铃,我仍是无措。

叹了口气,高松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代替高松回答了我,“他不会解,但是我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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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一半

谁?这是谁?我与高松不约而同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身材削瘦,身躯佝偻的人,身着一套不合时宜的黑色对襟长衫,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面部竟然还带着个卡通的面具,一边看着我与高松,一边向着卧室内缓步走入。

“你——是谁?难道你会解这个法术?”我惊讶的不止是这个人说的话,还惊讶于这个人的出现,更惊讶他的一身离奇的装束和旁若无人的举止。

我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这个黑衣人的回答,不过他接下来做的动作却同样回答了我第二个问题。因为就在我与高松俩俩发愣的时候,他走到方铃趴着的桌子前,长袖一挥,手中不知是拿了样什么事物,向着方铃的头顶心挥了两下,随即,在一声轻呓之后,方铃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双眼。

看到方铃醒转,我顿感大喜,也顾不得这个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想急步上前给她几句安慰,再问问她到底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是,不料,方铃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看我,再看看高松,然后看看那个黑衣人,说了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谁?”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回答上。晕,她难道……也失忆了?刚腾腾腾窜起的惊喜一下子从万丈高空中摔成碎末,可怜我那才抬了一半的脚,突然间变得前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不得不巴瞪着眼睛,求助向高松。

“她只是被暂时洗了记忆,但不碍事,慢慢的,可以恢复过来”,黑衣人像是能看穿我的心思一般,向我解释道。

啊?洗了记忆?为什么要洗了方铃的记忆?我不免有点疑惑,又有些愤怒,咂了两下嘴,本想质问凭什么仗着自己有些法术就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再一想,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一定有相当本事,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方铃没事,还是先勿轻举妄说。

我正想着时,不想,高松却沉着声音,向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说了句很莫名其妙的问话。他说,“你终于还是现身了,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完全就没有逻辑可循,听得我一头雾水。

可是,接下来,黑衣人的回答更是让我挤破脑袋也没理解。面对高松这一头雾水的问话,他竟然还有来有去地答道,“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原因的,但不是现在”。说着,他将衣襟拉了拉直,依旧佝偻着身子向门外而去。

“等等——”,我忍不住喊出了口。晕了,晕了,他们这是在打哑语,还是在对暗号?不行,总之,我得问问。

可是,没等我开口,高松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悲痛,在我之后,紧随而来,“刚才那阵邪风是你施的法术,是不是?苏小若的母亲也是你带走的,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下的,是不是?包括我,包括小秋,包括所有人的一切……?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原因,为什么……我想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高松的身子像片风中的叶子般微微颤抖。

啊啊啊!我晃晃脑袋,再揉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高松这表情,他这话,难道是在说……这,这个穿着一套古里古怪黑衣、戴着一张卡通面具、身子完全就站不直的人,难道,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瞎子,那个死瞎子,高松的师傅?

就在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时,黑衣人本已走出门外的身子,陡地停了下来。我发现,在高松悲痛的问话中,他的身子也有一些颤抖,最终,在一声深深的长叹之后,他终于转回身子,向着高松回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原因,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半”。

靠,要说就说呗,干嘛只说一半?我本以为他这一回身,一定是准备向我们一吐为快,谁知道竟然还搞个“花开两枝各表一头”的伎俩。这么看来,毋庸质疑,眼前这人一定是那死瞎子了。除了他,还有谁说话喜欢估作玄虚,说一半掖一半,非得让人听得云里雾里去的?当然,说一半总比一点也不说的强。

我正胡乱猜测时,这个黑衣人竟然走到了我与高松面前,话锋一转,竟然向我们提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且莫明其妙的问题,“如果你们俩个人中,有一个不幸死了,那么另一个会怎么办?” 。。

瞎子的诉说

“你是指我和高松……”,我下意识地反问,心道,人之生老病死,岂容抗拒;不管如何情深意重,天意若要斩尽前缘,那也只能听之任之。可是,这个死瞎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我有点迷糊。

可是我的反问未完,高松却如早已深思熟虑过一般,坦然接口道,“我想,我会和小秋同生死、共命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她,生离也好,死别也罢,我都和她在一起”,说着,他牵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向我绽开笑容,黑色的瞳仁溢出万种柔情,仿佛并不是在回答黑衣人的问题,而是在向我诉说他的心声。

我心莫名一酸,又莫名一暖。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窗外,一束束的阳光,晃进眼里,折出我心底一点点怒放的喜悦。抬起头,依傍着高松,我也向着黑衣人毫不犹豫地答道,“生也相从,死也相从,我与他一般无二”。

我的话音才落,不知为何,黑衣人突然猛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好一句,生也相从,死也相从!”,笑着笑着,突然,他又莫明其妙垂下头自言自语道,“就怕是不能相从,无法相从”,说罢,他仰起头,深邃的目光从我与高松的身上滑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到底想问什么?”面对这个黑衣人奇怪的言行举止,我实在有些按耐不住地问道,“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们一半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和你问的这个问题有什么相关?”

黑衣人向我望了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依床坐下后,才答道,“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天地之气,阴阳之易,因人而异,各成千秋”。咳,这句话听着比W市的老和尚说的还要高深莫测,我费力地咀嚼了半天,仍是一愣一愣没明白。

不过,还好,这个黑衣人不像那老和尚能罗嗦半天因果,说完这句,他抬起头,向窗外凝视了一眼,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五岁那年,父母双亡,我成了一个孤儿,从此四处流浪,乞讨为生,直到遇见我师父,他收我做他徒弟,带我回大山里学艺。山里的日子很清苦,也很孤独,但这不算什么,主要是我会想家,想自己的父母,想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越想我便越感觉苦闷和孤独。于是,每天,做完所有的事情,我就一个人跑上山顶,眺望远方,大喊大叫地发泄。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扎着两只冲天羊角辫,圆圆的脸上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奇怪地盯着我看,并且问我‘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大喊大叫,你是不是不快乐?’。山里,很少有外人来,我不知道她是谁,便没有回答她,一个人就往山下走。可是,她跑上来拦住了我,对我说,‘我住在山下的村子里,我叫小青,每几个月,我妈都会来山上给寺里送东西。如果你有什么不快乐,以后我来的时候,你说给我听,好吗?’。她的表情很纯真,她的眼睛很亮。小青,她叫小青。虽然那天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事隔几个月后,果真,她又来了。就这样,我们渐渐熟悉,并且无话不说。”黑衣人的眼里光芒飞扬,似乎那个叫小青的女孩子就站在他眼前一般。

“后来呢?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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