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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果然有一场大雨。
秋眠吃过斋饭刚出斋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就落了滴滴点点冰凉的雨滴。
有人跑起来,大声喊着:“快快快,下雨了!”
秋眠重新把吃饭时掀开的外套帽子盖上,犹豫着是回斋堂躲一躲还是继续离开。
她没有车,来时是打车来的,此刻下起雨,再下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打到车。
也许会被困在半山腰也不确定。
可这雨下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被困似乎只是迟早的事。
秋眠犹犹豫豫地,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双手扶着帽子边缘抬头看向前方。
人群里大多数都在向前跑,少部分人往回折返想去斋堂躲雨,可只有她一个人是停下的。
算了。
秋眠重新跑起来,心想也不过就是淋场雨的事,大不了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好,总好过在这儿没结局地被困。
周引弦是从后院佛殿里出来才发现在下雨,主持送了他一把油纸伞,让他有缘再还。
他谢过主持,撑着那把油纸伞离开,在下山的路上又看见那道穿着米白色大衣的身影。
“秋眠——”
嗯?
秋眠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头四顾,在身后寻到那道眼熟的身影。
“周老师?”秋眠停下,双手扶着已经被淋得湿漉漉的帽沿,抬头看向从台阶上往下走的周引弦,“你还没——”
想到刚刚并没跟他打招呼,秋眠及时改了口:“你今天也来这儿啊?”
周引弦撑着伞,步伐又稳又快,却又没让人看出急促,走到她身边,那把油纸伞自然而然地遮到她头顶,瞧不出一点儿故意。
“嗯,正要走。”
他长得很高,即便此时已经跟她站在同一级台阶,秋眠也仍要抬头看他。
长长的眼睫已经被雨淋湿,一滴小小的雨珠挂在上面,视线有些模糊。
她眨眨眼,那滴雨珠滚落,眼里的周引弦才终于变得又近又清晰。
“雨有点儿大。”秋眠也不知该说什么,胡乱搜刮了个话题,“还好你有伞。”
“主持送——”
说到这,周引弦顿了下:“借的。”
主持说,有缘再还,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有缘。
“真好。”秋眠冲他笑了下,“我可以蹭你的。”
她长得漂亮,一张脸小巧精致,肤色白皙,额头饱满,荔枝眼水润晶亮,秀鼻挺立,唇红齿白,这样双手扶着帽沿抬头笑,看起来像林间一只小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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