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是我们80年代的共同心态。我们唱完了《难忘今宵》,又唱起了《光荣属于80年代的新一辈》。我建议,30周年大聚首的时候,改在温泉里面举行,反正那时候老皮老肉的,也不用在乎体型了。男女同学相对而坐,一边泡温泉,一边喝啤酒,旁边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资料片,子女或者第三代们送来烧烤和水果。那真是天地同欣,其乐融融啊。
江湖上误传我是什么北大醉侠,怎么更正也改不过来。其实20年前我们的那些同学,都是北大醉侠。因为那是一个陶醉的时代,也是一个侠肝义胆的时代。
本期博客思考题:
1、钱理群老师寄语83级:“同学聚会要有一颗平常心。”你理解钱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2、为什么同学间的情谊能够保持终生?
祭猫
洪荒的静死中
我在珠穆朗玛峰之巅
狂歌痛舞
当巴别塔上工的钟声敲响
我呆坐于
王府井燥热的七月的街头
在我怀中呻吟着
这个冻僵了的温柔
只有走廊尽头的窗台
永远趴着一个
让阳光洗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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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的猴子(1)
在韩国好好住着,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峨眉山的猴子。
说起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是80年代的那个龙年,我和师弟张海波、吴晓东三人,以考察抗战时期大后方文艺之名,到祖国的西北西南转了一大圈,留下了许多“壮举”和趣谈,比如冒死登华山、拦车闯九寨、乐蜀不思归、见肉就想吃等等。其中峨眉山突破猴围,也是饶有情趣的一幕。
峨眉山海拔3千5百多米,是我平生除了坐飞机以外登上的最高处。一般的登山者要两昼夜才能登顶,我们三人只用了大半个白天就“一览众山小”了。这比起我们登华山来,还算不上神勇。那时真是年轻气盛,看大江如细浪,藐峻岭赛泥丸。北大要是再多给我们500块钱,可能连珠穆朗玛都拿下来了。
下山的时候,我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线,心情和脚步都放松了许多。想到大捷之后,易有小败,我提醒师弟这条路上有猴群当道。报上多次有人撰文描写过峨眉山猴子的顽劣凶悍,我们雪山草地都过来了,可不能折损在这班灵长目畜生的手里。
这时有几伙山民引诱我们坐滑竿。我从小就反感坐轿子坐滑竿这种“骑在劳动人民头上”的无耻行径,只有蒋介石刘文彩那些吸血鬼才会像个瘫痪娘们似的让人家抬着,又难看又恶心。我们都是五四精神哺育出的人道主义者,又看过《收租院》和《红岩》,所以在此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动摇。山民百般纠缠不成,就说前边有猴子可不是好耍的。说着一拐弯,果然好一片花果山景象,涌到目前。
这是一段之字路的中转处,略显开阔。左边是怪石层叠的山坡,右边是杂草渊茂的深谷。对人来说,左右无路,前后逼仄,不宜久留和多聚;而对猴来说,却是立足于高坡,迫敌于悬崖,退有千条道,进无半分险,正好排阵用兵。所以它们就选定此处作为收费站,天天上演“水浒传”和“平型关”。只见从路两边一直曼延到山坡的高处,坐卧蹲立着几十位大大小小的弼马瘟。一个个膘肥体壮,毛色油亮,尤其是前臂粗圆如小男孩,肩宽背厚如美国游泳女将。可见其营养状况之佳。我们平时损人瘦得像猴子,到此才知是犯了以偏盖全的机械唯物主义错误。
这些猴大王正在对前边的五六名过客“恭行天搜”,基本是一对一的“猴盯人”战术,并不浪费猴力。执法者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之猴,站起来有半人高,呼啸跳跃,上翻下夺,仿佛红卫兵在破四旧。老幼病残妇在一旁静等分享胜利果实,但也间或受礼纳降。另有一些更为剽悍勇毅的壮猴,虎视眈眈地环伺于外围,随时准备“三支两军”。远处山坡上则有一群魁梧的身影作壁上观,大概是战略总预备队。被搜查的过客,多数是想拿点食物逗猴子玩,把这里当成露天动物园。不料猴大王并不陪你玩,先缴了你手里的货,再把你的大包小兜一通乱翻,最后还要搜身。聪明的人给它们点吃的后,主动翻出口袋,表示已经空空如也啦,可以顺利过关。老实巴交的人则可能被它们掏完衣兜掏裤兜,把一些隐私物件给没收了也说不定。有些事先不知道这里有猴子的人则容易惊慌失措,特别是大姑娘小媳妇一尖叫,猴子们就更加有恃无恐,*大发,前推后搡,连撕带抓,恨不能把你扒光了才罢休。据说有一次为抢夺一架相机,一名少女被一头最凶恶的猴子推下悬崖摔死,当地公安局抓到那头罪猴,当众枪毙,杀一儆百。但这伙山贼依然明抢豪夺,无法无天。
峨眉山的猴子(2)
见到我们,立刻有几员猴将窜过来,它们对那些抬滑竿的贫下中农视而不见,直奔我们三名反动学术权威,真是火眼金睛,爱憎分明。我对师弟说:“别理它们,冲过去。”不料又扑过来四五头壮猴,飕飕几个起落,穿插分割,把我们分别包围。我一直怀疑是那些山民给猴子发了什么暗号,猴子才这样大规模围剿我们。我们好象辽沈战役中的长春、沈阳、锦州或平津战役中的北平、天津、新保安一样,被围成了三座孤城,只好各自为战。我走在前面,对这些猴子没什么好感,根本也没打算跟它们玩,当然也不怕这些畜生。迎面一个猴青年向我大咧咧地伸出爪子,我喝了声:“滚!”这猴子似乎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不解地望望我。我虎着脸又喝道:“滚蛋!”这猴子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眨眨眼,好象说:“这人怎么不懂规矩?”它摆头望望两边,立刻从两边跳上来两头狼狗般大的壮猴,胸肌发达,表情肃穆,嗓子里低沉地咕噜着什么,径直就来抓我的大书包。我心中暗想,这样的家伙要是五六个一齐上,我还真打不过。我于是掀开书包,掏出一柄水果刀,拉出刀身,将锋利的刀刃在两个畜生眼前一晃,骂道:“去你妈的!”这下它们都明白遇到什么人了,顿时后跃数尺,但还不肯马上就走。我逼上两步,用刀指着它们说:“还不快滚!”它们这才撤围而去。附近的群猴都用一种很悲苦很压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说:“这人真没劲,不给吃的就算了,还这么野蛮,真自私,民族主义情绪太严重了!”我因为不战而胜,也隐隐觉得有点愧疚,但心想,对你们这群强盗,不客气就对了。这样想着,顺手把上午吃剩的两枚沙果丢给了路旁的一个小猴崽子,心里说:“你长大了也不是好东西,都是你娘老子教的。”那小猴崽子吃了一枚,另一枚被火速奔来的一只少年猴子夺跑了。
我回头去看师弟,他们都正被纠缠得苦。但他们性格不同,处境也就略有分别。我们的导师钱理群先生那时正研究唐吉诃德与哈姆雷特之比较,我就把大胆型的张海波叫做唐吉诃德,把忧郁型的吴晓东叫做哈姆雷特。吴晓东那几天挂念北京的女朋友,通信又不方便,本来就心事重重,他似乎又想突围,又想恋战,所以给猴子们造成“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契机。猴子们不但要他的东西,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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