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仙芝应了一声但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我知道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但……捐铸大钟是不是作得有点过了?”我尽量用和蔼的声音说道:“莺怀的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也是非常的喜爱,但我想我们应该多自己关心照顾一些,而不是总去麻烦佛祖他老人家!再说对于我们的经济状况外界已经是物议纷纷,再作这么大的手笔主公那里……”
“你真是这么想的?”仙芝停下手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我认为你的这种想法并不对!”
“为什么?”我想破脑袋也没明白自己错在了哪儿。
“你认为我们具有强大经济实力的情况,真的能够瞒住信长殿下吗?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仙芝来到桌前坐在了我的对面。“信长殿下可能不知道我们的钱究竟由何而来,但绝对不会不清楚我们已经掌握了巨大的财富!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把钱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急着扩充军备,他会认为你图谋造反;如果你交结公卿,他会认为你在力图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如果你随意的送钱给其他同僚,他就更加会认为你要架空他!”
“所以……大量的捐赠寺院就会让他放心?”我开始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这样的!”她轻轻但十分坚决的点了点头。“那样他就会认为你是个不思上进的人,因为在这个现实的时代里,没有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会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至少也是个头脑不清无足为患的人!而只要证明了你没有野心,其他任何事情也就都好解释了!扩充军备他会认为你是因为胆小;结纳公卿他会认为你是虚荣;送金钱礼物给其他家臣,他更会认为你是一个暴发户在摆阔!”
“有这么多的事情,原来我都不知道……”我喃喃自语到。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就说莺她……”仙芝忽然欲言又止。“算了……还是应该由她自己告诉你!”
“莺?”打了一个愣后我站起了身。“我去她哪儿看看!”
我看到莺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最近她总是这个样子。就连我进屋坐下她都没有发觉,完全没有了一个忍者的觉悟。“莺,怎么啦!”看她没有结束的架势我只好开口。
“啊……大人!”我的话吓了她一跳,彷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我……我却给您倒茶!”她站起来转了一圈,可回来时杯子还是空的。
“莺!”我攥住了她的手坚决的把她拉进了怀里。“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莺无语,眼泪却一对对掉了下来。
“你不要哭!”看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也乱了。“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莺继续无语,只是哭得更凶了,不一会我的胸前就湿了一大片。
不管我怎么劝她就是不停,最后我也急了。“怀孕其间总是伤心流泪,那可是会影响孩子的哦!”
我不知道世上究竟有没有点穴这种功夫,但即使有效果也不过如此了,听到我这句话她立刻就停了下来。“大人,您知道为什么这世上女忍远远少于男忍吗?”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也许是忍术不适合女子练习,或者忍村里女子较少?”我随意猜测着。
“都不是!”莺梨花带雨的摇了摇头。“忍者村的孩子里其实男女比例是一样的,而且经常会有外面的女人嫁入忍者村,忍者的女儿嫁到外面的反而极为少见!所以严格说起来,忍者村里面的女人一般反而会较男人为多。”
“那是为什么?”我被她的话引起了好奇心。
“为什么?”她的脸上带起了一丝苦笑。“卓越的忍者都要经过极为严格的体术训练,而这种训练对女子的伤害远较男子为大,所以……所以……有八成以上的女忍都是不能生育的!为了维持忍者村的人口数量,所以各个流派才都严格限制女忍的人数。”
“不能生育?!”我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那你为什么要练?怎么还怀孕了呢?”
“我们楠木流原本就是流浪的忍者,不可能有选择的余地……”她把头静静的靠在我的怀里。“我原本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大人,更没有想到上天会让我有这种幸福!”
“现在你这不是就要有孩子了吗?”我捧起她的脸宽慰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来,笑一个!”
可莺还是一脸忧郁。“我是怕孩子万一有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坚定的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生的是个女孩,我会把她当作掌上明珠,将来把她嫁给一个当世英雄!如果你生的是一个男孩,将来至少也会成为一城一国之主,接收万人敬仰!”
“大人!”莺的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
“大人!”这时蒲生赋秀在门外叫我。“信长殿下的使者到了!”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60、朝仓的“罪行”
我走进小客厅的时候堀秀政已经坐了一会儿,现在池田恒兴那家伙提升成了部将,这种跑跑颠颠的事情已经不做了(尽管他自己非常乐意干),最近来我这里比较勤的是堀秀政、中村一氏和金森长近他们几个。“我都快走了还有什么命令?”我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不会是又出什么‘妖蛾子’了吧?”
“就你这张破嘴,没事也叫你叨唠出来了!”他的回答也很随意,我向来是不太计较这些的。
“到底怎么啦?”虽然他的神态轻松但我还是感觉出了一丝紧张。从他风尘仆仆的仪容来看,这几天的路赶得很急。
“你只怕暂时回不去了!”堀秀政的面色凝重了起来。他和池田恒兴不一样,说正事时从来一板一眼。“要打仗了,而且是大仗!所有的城主和重要附庸都要参加。你当然也不例外,目标是越前的朝仓义景。”
“到了非动手不可的程度吗?”嘴里在问着可我的脑中却在飞速分析着近期的政治格局,老实说现在的反织田势力并不太团结,似乎在这种情况下织田信长应该加紧消化新增的那些地盘。
他点点头然后说:“你还记得这几个月来,你向主公递交的那些报告吗?”
“当然了……”我根本不用问是哪一份,因为那些报告几乎都是一个内容。化妆成僧侣、小贩、医生、乐师、……各色人等的密探近几个月在京都进进出出,替足利义昭和各地大名们传递着“秋波”。我的谍报网自然不会不闻不问,虽然没有进行干预但都做了全面的记录,并向织田信长呈递了纤细的报告。不过据我所知虽然足利义昭是心急火燎,但各地的那些强势大名们却只是开了些空头支票,这似乎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和……足利义昭有关?”我试探着问到。
“不错!”堀秀政没有回避我的问题,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前些日子‘猴子’截获了一个密探,从搜出的密信上看朝仓义景非常不满主公在京都的强势……”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如果只是在越前发发牢骚也就由他去了!可他不但响应了足利义昭的号召,还在近畿策动豪族反对主公,这我们就不能坐视了!而且听说他已经动员了军队,所以主公决定先发制人!”
“浅井殿下……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我虽然知道历史的发展已经不可避免,但还是好奇的想尽可能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浅井殿下?”他在一刻的惊诧后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与浅井家那个‘如与朝仓家开战须事先通报’的约定吗?放心吧!已经派过人去了……”从语气看,他对这件事知之甚详。“派过两拨人去了,并没有带回什么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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