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头,抿紧嘴唇。
萧知节却硬生生又把她头掰了回来:“江美人,你好像很不情愿?”
声音重新恢复冰冷,江若也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情,依偎他怀中掩饰自己的脸色:“臣妾没有。”
萧知节怀抱着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毕竟他美人见得多了,也都是新鲜一阵子就弃之脑后了,喜新厌旧的程度让人咋舌。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丞相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
萧知节的脸色陡然一变:“扫兴!让他滚。”
太监似乎见怪不怪,立刻要回话,江若生怕萧知节待会真搞什么逆天事情,轻轻拽着他胸口的衣服,低声软语道:“皇上早上没有上朝,这丞相又来找您,想必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吧。”
怀中的女孩小意温柔,让萧知节平静了许多,他皱眉恶狠狠道:“他最好有什么大事,不然孤饶不了他。”
起身离开了枯荣宫,离开之前他还对江若留下一句话:“晚膳孤再见你。”
江若松了口气,不由抚摸上了自己的脸,还好,对于这种帝王来说,一副好皮囊的确能够短暂地迷惑他。
萧知节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御书房,一进来,丞相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酒气,黑色龙袍的男子恣意地越过他,浑身仿若无骨一样靠在龙椅上,眉宇之间满是戾气:“说吧,什么事。”
“皇上,因为河水决堤,数以万计的百姓已经流离失所,灾民们纷纷涌入了京城,眼下情况……”
萧知节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支着头目光全在桌子上那只白色鹦鹉身上,时不时地伸出手指逗弄,玩性大发。
须臾,年迈的丞相噤声,忧愁的目光望着萧知节。
萧知节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看向他:“就为了这点破事?早膳的时候不是刚上了折子吗?还要孤教你?你这个丞相是吃干饭的吗?”
丞相硬着头皮解释:“国库亏空,实在是发不下银钱赈济灾民了,现在京城到处都是乞丐,实在是无计可施。”
“你居然还想着接济这些刁民!”萧知节拿起桌子上的镇纸就朝他砸了过去,丞相不敢躲,闷哼一声低下了头。
萧知节怒气冲冲道:“管那些人的死活干什么!让官兵把他们通通轰出去!谁要是敢在天子脚下作乱,就给孤抓起来,千刀万剐!”
丞相几乎带着恳切说:“皇上息怒,臣明白皇上的的用心,若是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灾民动手,只怕他们会有躁动。现在京城中明面上就有几万的流窜人口,还有更多没录入其中,稍有不慎会……”
“你少在这里吓唬孤。”萧知节桀骜不驯地冷哼一声,“税率一年比一年高,那些刁民还都交不上来钱,每个州府欠朝廷都有几十万两银子,现在出事了,想要孤救他们?做梦!赈灾粮跟钱都没有,他们爱去哪去哪,你自己想办法,别来烦孤。”
说完,他再也不听丞相的只言片语,气势汹汹地走了。
萧知节既不出钱也不出力,丞相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悲痛地望着他的背影。
先帝疾病缠身,萧知节又从小活在宦官的照顾下,十几岁岁就早早登基,他什么帝王之术都没有学到,胤朝也在他的运作下从一个守成之国变成了岌岌可危的王朝,而这些潜在的危险萧知节并非不知,他这种人一旦得了权势就会变得乖戾跋扈,大有一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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