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用冷漠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一只不值得一捏的蚂蚁,而不是一个人。
“那是你太天真了,不识弑亲大仇……哈哈……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笨蛋,被我摆弄了这么……久……而不知情……风潇洒,你看到了没,我把你的女儿……变成妓女,你来骂我……”
他又吐了好大一口气,背靠着墙无法动弹,狂笑不止地直喷血,神色依然张江。
“可恶,临死还敢辱及先人,你……你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脾气不好的风怒雷想踹他一脚,但被瓶儿从身后拉住。
他放声大笑,笑中竟流出泪来。“有什么比你爱的人不爱你更可怕,就算死也不能在一起……”
虽然可恨,却也可悲,风家后人的恨意因他眼角的泪滴而散去,他并不想让自己这般可恨,可是爱是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将他的心切开,他若不恨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来。
终归说来,是痴心害了他,若有人适时地开导他,他也就不会铸下一连串的错事。
“为什么你们……会没事?那是令人全身……酥软的软筋散,还有置人于死地的……鹤顶红,你们怎么会不死……”死的反而是他。
“因为我们事先服了解药,假装中毒好诱你现出原形。”而他果然中计了。
刑大即是行大,孪生兄妹中老大的意思,他们都搞错了,才会一直查不出他的行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哇……哈哈……文心兰,我输了,输给你的……”
儿子。
白玉无污,他大笑一声断了气,头一偏就结束了可悲的一生,双目含恨不肯闭,瞪着风潇洒与其妻的牌位,连死也不愿停止对他们的恨意。
“你们什么时候才要成亲?”
这句话被问了不下百次,紫竹只是微笑以待,并未回答。
并非他不愿成亲,存心辜负深爱他的风家千金,而是风家的兄长太疼爱其妹了,舍不得她太早出阁,打算再留个三、五年以尽其兄之责。
于是乎,他们的婚期遥遥无期,每逢有人问及,他除了笑还能说些什么,长兄如父,风寄傲不点头,他就无法抱得佳人归。
由于拜不成亲那天,众乡亲因为风家的缘故而受到牵连,所以风寄傲决定以义诊的方式来补偿,为期一年。
想当然耳,这个重责大任自是由风家的未来女婿一肩挑起,每日看诊的人数超过百名,他哪抽得出空成家。
不过紫竹一点也不急,气定神闲地把脉抓药,风家兄弟的刁难只会自找苦吃,因为……
“真搞不懂你们兄弟在得意什么,不让他们成亲又有什么好处?”一群愚蠢至极的傻瓜。
“看他不顺眼。”风怒雷说出所有人心底的话。
“好吧!那你继续看他不顺眼好了,等画儿把孩子生下来就叫他自己去找爹,我去换净水回来……”她们约好轮流帮紫竹解百姓们身上的苦痛。
“等一下,你说什么——”
四双手同时把瓶儿往回拉,一起大吼地瞪大了眼。
“小……小声点,我耳朵没聋,我是说我该去和净水接班,明天则换青莲姐。”真是的,嗓门大也不用吓人,害她手上的核桃糕差点掉了。
“不是这一句!”他们又吼了。
她想了一下。“喔!继续看他不顺眼,反正他也不在意。”
风家四兄弟的表情开始变了,有些狰狞。“也不是这一句。”
“不是?”那她到底说了什么,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
“那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医庐的事情忙,你们慢慢泡茶……”她没好气的杏眼圆睁。“又怎么了?非拉着我不放。”
“你刚提到孩子。”风妒恶咬紧牙根,用牙缝挤出这句话。
她噢地好大一声,然后……
“女人坐月子是不是要吃麻油鸡,不能搬重物,每天光是躺着吃……咦?我还没说完呢,一溜烟全跑光了。”
瓶儿抚着肚子,十分满意中膳的烤羊腿,不过不知是否吃多了,竟觉得腻胃、想吐。
真是可惜了,有好茶不喝,放着让它凉……嗯,杏片梅子糕、三卷椰丝团……刚好拿来配茶喝,最近似乎特别容易饿,吃饱了再去上工。
而此时,紫竹正被四个大男人拉出医庐,恶狠狠地瞪视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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