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夫人?自作多情”他越笑,月罂心里越恼。眉梢越调越高,又拿起一个靠枕向他扔去。
他不躲不闪,靠枕砸在了他的头上,虽然是羊绒所做,丝毫感觉不到疼,但扔过来的力道却砸开他头顶束着的鎏金扣。乌黑的发丝瞬间垂在两颊的两侧,几缕青丝粘在红艳的唇边,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月罂白了他一眼,这妖孽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勾人至极,当真算得上是极品。怎么遇见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妖孽?暗叹了口气,刚刚的气恼也少了几分。拿过车中角柜上的一本书卷,漫不经心看了起来。
花寻见她气恼的样子,轻呵了一声。她这性子看似蛮横强硬,但接触久了就会感觉到如孩子般单纯,十分有趣。他拢了拢两鬓的发丝,仍用鎏金扣固定在头上,坐起来靠在车壁上,柔声道,
“今日行刺的人并非是四公主。”
月罂翻着书的手指一顿,垂着眼眸,也不言语。花寻拿过她放在矮几上的箭,在手中轻轻把玩,语气淡然,
“不过这几支箭倒是她的。”
“随你怎么说,只不过你这做法太让人怀疑。”她刚刚也想到了这点,如果真是南宫魅影想要派人暗杀她,除非她故意在自己面前挑衅,否则何必故意用她自己的箭给对方留下把柄?而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那四公主虽然十分讨人厌,但却不至于狂妄到这种地步。
花寻无所谓地一笑,即便是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照样会怀疑自己。忽然车窗外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花寻打开车窗,伸出手臂,一只白鸽停在了他的手心上。花寻空了一只手,解下白鸽脚上绑着的暖玉瓶,随后一扬手又将白鸽放飞。
月罂眼角瞧见了整个过程,不由得好奇地向他手中张望,想看看那精致的小瓶子里装了什么。花寻并没有打开,只是对她轻轻一笑,随后将暖玉瓶直接揣在了怀中。月罂撇了撇嘴,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居然宝贝得要命。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晃得她有些头晕。拉过一旁的锦被,缩在了其中,趁着路上还有些时间小睡一会儿。
南宫熙兰坐在紫金殿中的龙椅上,看着面前堆放成小山般的奏折,微微叹了口气。拿起一本打开从头看到尾,却没记住一个字。
门外宫人来报,七公主与花寻已经回宫了。熙兰轻抬了眉梢,放回了折子,转头对一旁侍候的丫鬟点了点头,丫鬟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花寻眉眼带笑地走了进来,来到熙兰的面前,俯身行了个礼。随后坐在宫人搬过来的太师椅上,唇角勾起。
“女皇这么急派人在宫门前守着,可是有什么急事?”
熙兰倚在龙椅靠背上,轻笑了笑,反问到,
“你难道忘了今日是朔日?”
花寻用竹扇慢慢敲着手心,细长妩媚的眼眸笑意不减,
“花寻自然记得,只是这次有所不同。”
熙兰深睨了他一眼,蓦地笑了,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眼角瞥见刚出去的那个丫鬟又返了回来,抿了抿唇,
“她这次醒来,有些事并不像从前一样简单了,这次还是你亲自去吧。”
花寻接过丫鬟捧上的暖玉瓶,拇指轻轻抚摩了几下,瓶身光滑温热。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手里的确有着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笑吟吟地将暖玉瓶揣到怀中,挑了挑眉,
“怕不是只有这次,也许以后都需要到女皇这里来取东西才是。”
熙兰轻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道,
“再过些天你与她去望南山还了愿,就一同回金竹园住些日子吧。”
花寻握着竹扇的手忽然一停,随后慢慢在手中转了转,轻抬眼眸,
“女皇的意思是?”
“你必然知道,她当年主动进宫,无非是要保金竹园中的所有人。”
花寻慢慢点了点头,唇角挂着一丝苦涩。那丫头从小就善良懂事,当时为了救金竹园所有人的性命,独自一人回到这个孤独封闭的皇宫,也失去了她最向往的自由。
“你那时与我做出的约定,为我所用,也无非是要我能保证她的安全。此时我把她完整地交还给你,也希望你能尽快寻到我要的东西,如何?”
花寻听着她慢慢说完一席话,妩媚的眼角挂着笑,心里却像是揉了一团麻,他开始有些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女人。
熙兰见他点了头答应,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年你虽然不能与她太过于亲近,但离她最近的人终究是你。你为了保她活命,付出了那么多,此时当真要将她送回去?”熙兰终究是看着他长大的,两人一直互相利用,虽说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但总归是有一定交情的。
花寻唇角向上勾起,俊俏的面容如三月桃花,笑容慢慢绽放开来,
“有些付出,并不是想要得到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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