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最终不都落得个‘离’字吗……”
“是这个道理没错,只是听着总会有几分悲凉。”他说得没错,草长莺飞,花开花落,人世间的任何一段生命与情感,最终都落得个“离”的结果。
慕离索性停了下来,对她温和一笑,眉眼间淡如清风,说不出的清骨俊逸,淡泊出尘,
“那公主觉得,应该叫什么呢?”
月罂双手环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眼睛一弯,打趣道,
“与离对应的就是合,不如叫‘合园’好了。”
“……很难听。”他轻柔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院落,留下月罂在后面不依不饶,
“不如把你这名字也改一改,叫慕合好了。”月罂自然知道自己想的那名字确实难听,只是面前这男人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她很想看到他不一样的面孔,想必十分有趣。
但事实并非如她所愿,慕离脚步一顿,修长的身影霎时僵了一下,随后又往里面走去,轻飘飘地又传来一句,
“……更难听。”
外室中的摆设与她想象的极不相同,没有昂贵的古玩字画,也没有繁琐考究的家什。屋子中间只是摆了一张雕刻精致的长方形紫檀木小桌,两边各有一把同样材质,刻有相同花纹的雕花木椅。紫檀木一直是世间名贵的木材之一,想必在这个世间也算得上高贵,因而,这桌椅虽简单,却能体现出主人的品位与格调。
慕离将她领到了里间,让她在矮几前的软垫上坐好,自己走到书架前,拿过底层架子上的药箱返回到几前,坐在她对面。
把刚刚缠在上面的帕子取下,见擦痕处已经没有血渗出,这才打开药箱,细心地为她处理伤口。月罂四下望着,打量着这个清幽的小屋,暗自感叹。与外室相同,家具清一色的是紫檀木制成,颜色如漆,泛着内敛的光泽,这屋子的装饰与他本人的气质极其符合,高贵却不张扬,炫目却又低调。
她忽然感到手上清清凉凉,视线回转,见他正把那青翠小瓶中的药水涂在伤痕处。刚刚就猜到,那瓷瓶中装的肯定是药水,所以才打算谢谢那个冷漠男人。
药水含着浅淡的香气,十分好闻,涂抹之处,伤口也不感觉疼了,
“这药真神奇。”
“这不是药,是毒。”
月罂吓得一缩手,却又被他握在手中,慕离轻抬眼眸,见她眼中有些慌乱,抿唇笑了笑,
“有些毒对人不仅无害,反而有益。更何况,是药三分毒,用错了也会夺人性命,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他低下头在她伤口上轻轻吹了吹,动作轻柔而又小心。
温热的风吹过,仿佛透过手心吹到了她的心里,月罂望着他低垂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心跳得越发没了规律。猛然间缩回了手,尴尬地背在身后,对上他略微惊愕的狭长眼眸,干笑了两声,
“这样就行了。”
慕离点了点头,没再迫她,将药箱整理好,起身又放回到书架上。
月罂眼睛瞄着他优雅颀长的身影,暗自呼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的太多了。清了清喉咙又说,
“除了选一间房子,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何事?”他转身坐到她对面的软垫上,两人隔了一张矮几,眉眼平和地望着她。
月罂手臂支撑在几面上,眼里光芒闪烁,一脸兴奋地问道,
“去哪儿能找到一些俊男美女?”
慕离微愣,对她的这个问题有些迷茫,缓缓地眨了眨眼。她如果寻一些俊男倒是可以理解……但如果找些美女,就不清楚要做什么了。想到这,心里竟然有些异样的情愫,说不出道不明的不舒服,
“公主找那些人要做什么?”
“当模特呀,这样才能招揽客人。”月罂满脸兴奋,却见他神色仍然迷茫,忽然意识到这里是没有“模特”这个词的,想了想又解释道,
“就是穿着自家店铺衣服的伙计,不过一定要找些身材好的,长相标致的。”
慕离这才舒了一口气,刚刚竟然误会了她,面色有些尴尬,正想回答什么,却因为她的下一句话又僵硬了几分,
“对了,像你一样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的就行。”她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如同清泉般干净无杂,似乎刚刚说的都是无意识的赞美。
慕离白皙的面容略显红润,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心中却像落了一片鹅毛,柔柔地拨动着心弦,
“公主说笑了。”
月罂只以为他是答应了,心中大喜,更变本加厉地“讨好”,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顺便再训练训练,最好能像你一样这么有风度,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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