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呢?我要去见他!”千帆绕过弟弟,直往前走,“我怀疑他刚才来过我房间。”
“哥哥……”罗越坚定又不失温柔地挡在他面前。“你不用去找他了,他不可能去过你房间。”他微微垂著脸,似不忍相告。
千帆心一沈,紧紧攥著弟弟的衣服:“发生什麽事了?!”
弟弟仍难以启齿。
“说啊!”千帆等不及,扔下他,“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他已经不在了。”罗越轻轻的一句话,把千帆双脚钉在原地。
罗越赶紧过去扶著哥哥,怕他承受不住打击,但他早晚都会知道。罗越轻声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早在两天前,小殿下就被天宫的人捉走了。”他不敢看哥哥的面容神色,只听一个出奇镇定的声音,冷冷地问:“捉走?他犯了什麽罪?天宫敢来我的地方捉人?”
“因为他……杀了葵殿下。一剑穿心,当著天宫太子的面,他把葵殿下杀死了。”回想那一幕,仍如噩梦,让人无法置信。“哥哥,你的伤,也是因为他们当时的打斗造成的……”
脚一软,千帆瘫倒在地上。吓得罗越急拥著他:“哥!”
他痉挛著,紧闭的牙齿几乎咬断舌头。“哥,你放松!放松一些……”罗越慌乱之中,一边遣人把御医带来,一边用手掐他的人中。搁在他後背上的手,感受到惊涛骇浪的心跳,千帆的唇色已发青,几近尤克。这样下去,不必等到御医到达,他的心脏就已不胜负荷而衰竭。罗越吓得手足无措:“哥哥,哥哥,你别急!冷静下来!医生很快来了,你别吓我……”
千帆,你要坚强,成为大家的支柱!
那声音萦绕在耳。
如同奇迹,他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心跳也减慢到正常的频率。做了几下深呼吸之後,他自弟弟怀中坐直,声音平静如常,俨然已是那位英明无情的暗帝:
“可知他将会受到什麽刑罚?”
罗越也惊讶於哥哥恢复得如此之快,“至今还没有正式判决,可是,杀害了天帝的爱子,恐怕谁也保不住他,只有被处以极刑一途了。”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67
天宫大牢的审讯室──
冷冽的空气中漂浮著一丝浅淡的血腥味。
太子望坐在一张古拙典雅的白藤小茶桌旁,端起那杯冒著丝缕白气的花香水果茶,小小呷了一口,留於齿颊的芬芳,稍稍淡化了他心里的苦。而最能让他舒心的,则是听到刑台上,那小男孩发出的呻吟。他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弄弄衣摆,然後靠在椅背调整了坐姿,用看木偶剧的眼光,欣赏著被吊在半空的男孩,闲闲给出建议:“冥冥,如果疼,你一定要喊出来啊,可千万别强忍。”
审讯室里除了侍候他的宫女和护卫十数人,还有五个负责用刑的执行官。此时人人静若寒蝉,低眉顺目,只专注手里的工作,皆不敢弄出一点声响,也极力控制著脸上肌肉作出最麻木的表情,生怕不小心流露出一丝恻隐。
每一任皇朝,都会制定一套残忍的刑罚,用来整治那些不予合作或罪恶滔天的囚犯,这本也无可厚非。但将酷刑用在一个还未成年的瘦弱孩子身上,却不能不教人发指。
每隔十分锺,刑台上方的机关会射下一根细细钢丝,“噗”一声穿透那孩子的身体,然後直直射入地面,由机关的另一方固定。几个小时下来,男孩身上已被三十多根钢丝穿透,他像个破败木偶般被悬挂在半空。钢丝射出的角度是随机的,它们盲目的刺穿他的肌肉、骨骼和内脏。更致命的是,上下连接钢丝的机关,会在过一段时间後,有轻微的移位,於是每根钢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割裂他体内组织,筋脉尽断。暗红的血,沿著钢丝滴滴滑落。
已被折磨良久,男孩的血几乎流干了。他嘴唇干裂,微张著倦怠不堪的无神眼眸,这一刻他还是清醒的,如梦呓般低喃著:“不是我杀的……太子哥哥,我没有……杀葵……”
太子望发狠地掷出茶杯,砸到了男孩脸上再碎了一地,他鼻子嘴角顿时迸出血来。
大家的心,跟著那瓷杯破碎的声音发咻地一紧。
“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求你相信我……我暂时还不能……死……嗯呜!”又一根钢丝穿透他的肺部,喉咙一阵腥甜,他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只哼哼地吐了几口血。为了保存灵力,不能启用回生咒,让他对生存下去的坚持,随著时间渐渐流失。
果真应了葵最後对他说的话:“冥冥,我要你尝尝,沦落地狱的滋味!”
“求?呵呵。”太子望轻笑,“高傲的冥夜殿下也肯低声下气地求我?”他站起来,走到那瘦弱如同枯叶的小身子前,捏起他的下巴。“如果一个求字,就能让人如愿,那不如让我来求你吧。求你让小葵回来,求你让他起死回生,求你把我弟弟的命还给我!”他用力去揪扯冥夜的头发,不料一使劲就扯落了一大把,看著手里的灰发,太子整个愣住了。
“我会还给你,再过三天……咳咳,太子哥哥……我全都还给你……可是现在……还不能。”还差那麽一点点时间,再过三天便是月圆之夜。
“你这条贱命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上我弟弟的命!”胸中一团恼火无法发泄,太子望真恨不得亲手撕碎眼前的小杂种。可惜父王下了命令,要三天後才对他进行公开审判,因为他是魔君的弟弟,哪怕要处死他也必须对三界有一个公开公正的交待。
哼!不能私底下弄死他麽?太子望泛出狰狞笑意,自己多的是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当著冥夜的脸,把锋利的刀刃“铮”地拔出。他一手缓缓摸到男孩的下体,将他的裤子一把扯落。小巧的茎体落入他手中,瘦弱且毫无生气地冰凉,无助战栗。太子望得意抬头,对上男孩惊恐的眼眸。
“太子哥哥……不要……”
好可怜,两只银眼睛瞪得大大的,再不愿意示弱,也被吓得渗出了泪。见他哭了,太子心情大好。
两人对视了顷刻,冥夜咬咬嘴唇,把所有的难堪和耻辱都咽下肚子里,然後绝望地闭上眼。那一刻,他多麽嫉妒深天葵,有那麽爱他的家人,可他却不会珍惜。
“不哭了?你不信我这一刀真敢划下去?”
“你会的……我从没怀疑过。”除了葵之外,太子对所有人都可以很狠。男孩气若游丝地垂著脑袋,想起过去自己曾许下的某个承诺,他嘴角艰难地弯起一抹惋惜的苦笑:“看来小禾苗……是注定不能长大了……”太子听得一头雾水,他又断断续续说:“如果你……觉得对这个身体做点什麽……能让你解恨,你只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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