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文适时扬声喊道:“停,胜负已分!”
蔡八乘空有一身诡诈主意,尚有还未施展的几种绝技,但在脱手斧飞之下,也只好认败无言恨恨归座!
“雷家堡”这些少侠们,连胜两阵,台下千百英雄,不由暗自颔首,俗话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诚然!
“白魔”章新,此时自坐处站起,到了台口。
他的对手“伍重远”,不待招呼,也步出了座位。
章新一身白,白衣白裤白袜,再加上他那“发面馒头”似的一张白脸,真是都白到了一起啦!
不过他这种白,却并不白的爱人,因为那张脸,毫无血色,白的苍煞,白中有灰,白的怕人!
他有一对无神的大眼,看时却似未见,茫茫然,使人不知他到底是看什幺,和打着什么主意。
适时,章新开口对伍重远一笑道:“伍少侠,请容我说句夸赞的话,贵兄弟们的功力技术,果然高人一筹,诚是老朽等人所仅见的强敌!”
伍重远含笑相谢道:“愚兄弟愧承谬赞,说实话,并无与贵旅相敌之心!”
章新道:“好话好话,确是一句中肯的好话。”
他说着,话锋突停,横扫了伍重远一眼,又接着道:“不过老兄弟……哦,我讨大称少侠一声老兄弟,还望少侠不要过意,老朽是江湖中人,深觉‘四海皆兄弟’一语,十分正确!”
伍重远道:“能得前辈垂青,小可自是身价立增!”
章新似极开朗的一笑,道:“老弟可别指着自己来捧我。”
话声一顿,接着改了话头,道:“老弟曾言,与敝旅并无相敌之心,恕老朽直言,老弟你错了,敝旅与贵兄弟,实是最佳敌手!”
伍重远哦了一声,道:“小可深觉不解,双方必为敌手之由?”
章新道:“敌者,不同于我者,此非仇也,这一点老弟应该先弄清楚,古人说,取他山石可以攻玉,即此故也!”
“以敌而视不同于我者,则可取其长,攻己错,自能日新,又日新,日日新,是故敌者友也,决非仇也!”
伍重远神情肃然,以揖而拜,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敬请前辈归座,伍重远认败!”
章新哈哈一笑,道:“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为最上,老朽多谢少侠承让。”
伍重远道:“以力服人非心服也,小可此退深觉光荣。”
一老一少,彼此一笑,果然风雨不响,互回坐处。
这一场,使台上下的英雄,无不木楞发呆!金成却扬声高喊声道:“第三阵,伍重远少侠败!”
闻文接上一句,道:“请第四阵‘木头僧’与‘蛇魔’,王大侠登场!”
王小五闻声而起,嘻嘻一笑,道:“这可真是‘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了,刚才章老弟以舌战而胜,胜的使人佩服,伍少快一言承败,败得光荣!”
话一顿,他长叹了一声,又道:“现在轮到我了,但是我这个玩蛇的,除了蛇之外别无一技之长,有刚才一场至高的言搏,我再若动蛇,自己都觉得不够味,不是东西!”
他话锋一停,转向恰好合十面离座的木头僧道:“少高僧,多少请你给我拿个主意如何?”
木头僧,真如木头,讷而笨,不善言辞。
一句“少高僧”,叫红了木头僧的脸,他合十道:“施主,小僧年仅二十几岁,请叫我和尚如何?”
王小五道:“江湖无大小,功力高的为尊,少高僧别客气。”
木头僧道:“施主若再这样称呼,请恕小僧不战面退了!”
王小五嘻嘻笑着道:“章老弟不战而胜,至少还用了一番思考和说了不少道理,我只称呼一声‘少高僧’就迫对手不战,可就胜过章老弟多多了!”
木头僧双眉一皱,道:“施主,时间宝贵,可能指示怎样动手法?”
王小五道:“我声明过了,就会玩蛇,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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