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家庭医生一番检查结束,留下些药:“最近雨季是容易昼夜气温不稳定,多注意点儿,问题不大。”
秦老爷子放下心,见秦照同自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张妈还煮了姜汤,沈鹤清吃完就裹在被窝里开始发汗。
秦照一直皱着眉,多的是自责。
这几个月来沈鹤清情况不错,倒叫他放松了警惕。
沈鹤清睡到半夜衣襟全湿,朦胧中像是回到了那个窄小潮湿的出租屋,他下了班疲惫至极,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梦境将人逼至绝境,沈鹤清很快接受自己一直一个人的事实,跟着巨大的孤独感将他吞噬,整个房间跟着扭曲,似要将他搅烂其中。
沈鹤清奋力向外奔跑,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他难受极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令人心疼的呜咽。
秦照瞬间惊醒,第一时间凑上前,“鹤清?!怎么了?”
沈鹤清嘴唇翕动,费力说道:“别、别丢下我……”
这话听得秦照胆战心惊。
秦照给他单独裹了一床被子,此刻伸手进去一摸潮得厉害,秦照不作犹豫,将沈鹤清抱来,途中手指灵巧,快速解开青年的睡衣扣子,进被窝前就给人上半身剥光了,要去扯裤子的时候沈鹤清猛地回神,下意识拦了拦。
“不好意思?”秦照失笑:“你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
沈鹤清:“……”
说扯裤子就扯裤子。
完事秦照将自己睡衣也脱了,他身上常年燥热,像个火炉一样,沈鹤清几乎是一挨上就不想分开了,他趴在男人怀里,像是刚被救上岸的湿漉漉的猫咪,又像是一块冷玉。
秦照半靠在床头,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沈鹤清半睁的眸子,里面是雾霭横生的淡色山脉。
“醒了?”秦照问,“刚才做噩梦了?”
那种孤独感如潮水般褪去,但沈鹤清稍微一回忆,就心口闷疼。
“梦里有我吗?”
“没有。”沈鹤清低声,正因为没有才会那么难过。
夜色、梦魇,意识薄弱,这些因素汇聚在一起,将沈鹤清常年稳固的心扉稍微撬开一点儿,他只剩下一片委屈,除了同秦照说,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阿照,你回来得很及时。”沈鹤清轻轻吞咽了一下,阖上眼睛:“那时候,赵温荀腿好了,我把一切都还清了,原本打算从俱乐部辞职,离开的。”
“去哪儿?”
“坐上火车,走哪儿算哪儿,等钱花完,就定在那儿了。”
秦照听得很不对劲儿,“定那儿是什么意思?”
“阿照……”沈鹤清往他颈窝里面拱,再也说不出其它话了。
他沈鹤清并非一直玲珑剔透,他也有绝望时、打算一走了之的心思,当时,他真的找不到可以牵挂的东西了,沈鹤清不敢说,可秦照刚回国的时候,他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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