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贪婪的接过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就猛然咳嗽起来,鼻子还喷溅出好多血珠。
赤木亲之厌恶的皱了皱眉,脸上笑容不变,微笑着问道:
“你搞清楚没有,打你的人,是鼹鼠还是旱獭?”
“是鼹鼠,这个该死的满洲人!他下手真狠,我的鼻梁好像被他打折了。”皮埃尔一边咳嗽,一边恶毒的咒骂着:
“他不是光头旱獭,虽然那个光头也一直不见我,但是他不敢打我,老子有他的把柄。”
“这么说,他识破了你?”赤木亲之眯着眼睛问:“认为你是情报贩子,还是察觉出你也投靠了我们特高科?”
“我想没有,他只是不想给我钱而已。”皮埃尔愤懑的说:“我看他在酒店里喝酒泡女人,支付的都是金条,这小子八成投靠到军统那面,领了大笔赏金在外面挥霍。”
“他居然用金条付账?”赤木亲之眼角跳了一下,追问道:“是大黄鱼还是小黄鱼,他身边都是什么样的女人?”
“啊~~~”皮埃尔打了哈欠,困倦的回答说:“当然是小···小黄鱼了,他哪来的大黄鱼,我看到他找了白俄女人过夜,看衣着打扮不是什么高档货色,所以我···
所以我想小敲他一笔,就用国际总部吓唬他,结果他根本不在乎,直接把我揍了不说,还叫巡捕房来逮我,所以我说他叛变了···”
“如果他投靠了军统,就不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了。”赤木亲之冷笑一声,坐回到沙发上说:
“你并没有暴露,鼹鼠只是头脑受了撞击,暂时失忆了,想不起国际总部那些事,把你当成了到处讹诈的掮客。”
皮埃尔捂着鼻子问:“是么?我怎么看不像呢,他挺精明的,动手打我之前,他把酒店的侍应生都买通了,结果他们也上来踹我,差点把我踢破了相,我这外国人的长相也唬不住他们了···这真是看我穿得穷酸,狗眼看人低啊······”
原来,这个皮埃尔是个国际孤儿,从小在租界教堂长大,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以前利用在华人餐馆帮工的机缘,混入国际总部在沪联络处,成了一名情报交通员。
然而由于他沾染了赌博吸毒等各种恶习,钱总不够花,于是开始不择手段的搞钱。
淞沪开战以后,皮埃尔利用长相优势,专门混迹于租界各处高级会所,成了一名到处兜售情报的掮客。
后来发展谍报网的赤木亲之发现并收编了他,皮埃尔就成了一个双面间谍,专门坑害各路中国同行。
不过收编这个皮埃尔,也让赤木亲之颇为后悔,眼见着皮埃尔毒瘾发作,一向保持温文尔雅的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
“皮埃尔!我告诉你几次了,少吸点白面,不要耍小聪明,两头捞外快!
即便如此,我每月给你五百元活动经费,足够你花了,结果你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是,赤木先生,我知道错了!”
皮埃尔站了起来,躬下腰对着矮小的赤木亲之点头赔笑:
“赤木先生,您能不能再借我一点·钱··这个月就借这一次,就一次了。”
赤木亲之冷着脸,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百元法币,递给他道:
“拿去吧,好好做事,你给我盯住爱凯地饭店,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人物,有什么情报,马上打电话向我汇报!”
“是是,赤木先生,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皮埃尔捧着钞票点头哈腰,口水禁不住流了出来。
“你可以走了,快些离开,不要弄脏我的地板。”
“是是是······”
等到让他厌恶的人离开之后,赤木亲之幽然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
“嗯,是时候让冷鱼回来述职了,他哪里得来的金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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