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俩一拍即合,张太后有心想把郗薇跟李亘撮合到一块儿,若是能将大长公主跟郗家绑到临江王的船上,那么一旦李赢出事,皇位自然就落到了临江王的手上,可惜李亘不松口,一直对郗薇若即若离。
所以妙玉如此一说,郗薇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张太后的头上。
这答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是那么的合理。
郗薇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只说有个原因是为了成全我,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我那天没有遇上李亘呢?我岂不是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妙玉一脸不可能的表情,“你不仅亲自给他传了信,那水榭就两条路,除了他去的那一条,另一侧我是找了人专门等着你的,无论如何你都会被带到临江王那处。”
郗薇当然不会说那晚上她特意躲开了李亘,她已经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去信任妙玉。
看郗薇没有说话,妙玉站了起来,继续道:“自从陛下去了,我在宫中仰人鼻息,凡事都身不由己,衡阳,你气我怪我都没有关系,这是我活该,但是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心思,我是在成全你。”
“至于这事儿为什么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会像现在这样有心理负担,坏事儿我替你做了,你在李亘面前,还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郗薇好笑出声,“我不在乎李亘怎么想,我也不会嫁给他,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揭发张太后,你会吗?”
妙玉脸色一变,磨蹭着转移话题,“衡阳,你怎么突然变了?你以前心心念念都是”
郗薇打断她,又问了一遍,“你会吗?”
妙玉被逼得无法,突然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衡阳,你总是这么单纯,你以为光是婆母就能让我听话么?你为什么不想想,那晚你失踪了那么久,大长公主作为你的母亲,她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声。”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你觉得是婆母让我下药,可是你想想吧,若是没有大长姑母的首肯,婆母她敢吗?我敢吗?”
看郗薇面色灰白,妙玉也不装了,若是不说出来,郗薇真把这事儿捅出来,大长公主不会有事,张太后不会有事,顶罪的只能是她,她当然不甘心。
硬的完了来软的妙玉拉了她的手,“衡阳,我是没有办法,我也有心悦之人不能相守,所以十分能理解你对临江王的心思,我为你画画,为你打听他的喜好,为你们在老君面前请愿,你知道我总是希望你们好的。”
她失落的站在佛像前,自嘲一笑,“也罢,你去揭发吧,大长姑母跟婆母,她们地位稳固,大抵最后由我来抵罪。像我这样的人,本也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是活着还是死去,本也没什么区别。”
素纱帐幔在北风的吹拂下袅袅拂过,郗薇看着这偌大的松香殿,这不是一个妙龄女子该生活的地方,但她没有选择,甚至还要为有这样一个容身之所,对两宫太后感恩涕零。
郗薇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只听“撕拉”一声,帘幔应声而裂。
“妙玉,你我姐妹一场,你负我在先,我却不想赶尽杀绝,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也什么都不知道,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便如此幔,两不相干。”
说罢,她头也不回径直迈出了松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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