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刚走出没几步,就迎面遇上了刚从房里出来的陆禹川。
他拉着一张臭脸,满面阴霾。
江染疑惑,她刀还没抽出来呢,他怎么一副已经被捅了个血窟窿的样子?
陆禹川发现她站在不远处,才压着情绪缓了缓脸色。
他开口时,语气意外地友好:“桑然,我收到你的信息了,我……”
他措辞了一下:“我本来想回你的,可音晚最近状态很差,还去看了心理医生,我还是得考虑她的情绪。”
嚯,这似曾相识的句子。
真的是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江染大度点头:“没关系陆总,我不在意你发给谁。”
陆禹川脑子里自动解读,她的意思是:无论你回不回我,我都一样喜欢你。
他欣慰点头:“桑然,你真是善解人意。”
江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过几天都快成死鱼了,还在这做当海王的春秋大梦。
说起来倒是不清楚白音晚为什么看心理医生去了,不过她进医院也是三天两头的常事。
几年前江染被绑架走剧情的时候,陆禹川还在那:“音晚昨晚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我一时间走不开,但我不是及时派人来救你了吗,染染,你懂事一点。”
拜托,等你的人到了,我早就被焚骨扬灰了!
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他。
江染留了后手,然而老妈的援手来得更快,她很快被人救了出去。
匪徒人手众多,身手也不一般,她愣是毫发无伤,主要还是归功于绕后突围的保镖打得太猛。
那可真是帅啊。
江染回去之后就找了教练强化格斗水平去了。
─────
二楼另一间房里,
顾砚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他半敛着眸,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按着胀痛的额角。
刚刚提起精神处理完陆禹川的事,此刻精神略微松懈,然而吃过药还不安分的胃搅得难受,他忍不住发出很轻的闷哼。
他右手抚上已经拆去护具的腰腹,胡乱揉按着,试图让掌下的器官平静下来。
可下一秒,他心口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唔……”顾砚低喘着按上胸口,痛感却越发强烈,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捏着,痛得他眼前发黑。
可还不止如此,他逐渐连喘息都变得艰难,好像有重石压在他心口,闷得不能呼吸。
顾砚窒息一样扼住自己的喉咙,歪倒在沙发上,紧闭着眼忍耐。
然而心脏的绞痛愈演愈烈,他终于忍不住嘶哑地呻吟出声。
他几乎以为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
不知熬了多久,他痛得整个人剧烈颤抖,忽然觉得喉口一腥,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又过了大约半分钟,胸口的痛意才渐渐散去。
顾砚无力地瘫倒在沙发里,面色一片煞白。
这是惩罚。
就在刚才,禹成被爆出旗下产品存在安全隐患并导致多名儿童受伤,或将面临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的指控。
这只是顾砚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收回暗线后,他手里有关陆禹川的把柄数不胜数。然而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施加的惩罚就已经快要让他无法承受。
可他不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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