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的事情是禁区。
此刻忽然提起,叶迦澜仔细窥探着许盼夏的神色,果然看到她眼中黯然。
坏掉的肉,总要剜去。
这是不能回避的矛盾。
“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叶迦澜说,“是我太自私,太理所当然。”
许盼夏说:“都过去了。”
——很好。
她已经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
叶迦澜说:“这次暑假,我陪你一块儿去杭州看看吧。”
许盼夏说了声好。
闷头走了一阵,她又问:“那个时候,我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
叶迦澜站定,他垂首,看到许盼夏祈求的眼神。他已经忘记多久没有见她这副模样,这种久违的心旌摇荡竟令他恍惚两秒,才慢慢地说:“阿姨希望我能多考虑你的未来。”
早就该出口的话,在今天才终于完整地说出。
“那时她问我,如果我是她,会选择怎么做,”叶迦澜说,“你的前途不能这样草率。”
许盼夏失神,喃喃:“可我觉着那些都不重要。”
春雨淅淅沥沥,她说:“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影响前途的关键,我懊恼的是我那时候太笨了。我竟然看不出来,不然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这么久了,许盼夏一直陷在无能为力的自责中。之前她将这种自责和被欺骗的情绪尽数迁怒于叶迦澜,可如今的她终于渐渐开释,原谅了他们,却还是无法彻底放过自己。
她闷声,忍着泪:“妈妈。”
叶迦澜叹息一声,他单手撑着大黑伞,另一只手拉下羽绒外套的拉链,往前走,轻轻按着许盼夏的后脑勺,好让她整个人贴靠自己怀抱中。
叶迦澜什么都没说,任由许盼夏在他面前哭泣。
就像高中时一样。
他默不作声,逐渐成为她唯一释放情绪的依靠。
借着镜片余光看着不远处撑着伞站在雨中的卫长空,叶迦澜的手压在许盼夏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
垂下头。
他的唇贴在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夏夏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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