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之际,紫禁城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此年恰逢朝贡之时,各地藩王纷至沓来,携奇珍异宝,献绝色佳人,皆欲以此博得圣上欢心,宫墙之内,尽显繁华。
朝见诸藩毕,明帝终得片刻闲暇,遂遣人迎兰太妃与其长姐福熹入宫,共叙天伦。暖意融融的大殿之中,三人围坐,明帝脱去龙袍,换以常服,对兰太妃关怀备至,言道:“朕与长姐幼时承蒙母妃慈爱,今母妃入京,何不就此留居宫中,颐养天年,共享天伦之乐。”
兰太妃笑靥如花,答曰:“昔日深宫岁月,吾已饱尝,常盼儿郎速成长,得以离此拘束之地,游历四方。而今老矣,反念及此,心生眷恋。”
福熹笑语盈盈:“母妃若愿,便长居宫中,吾与阿弟自当侍奉左右,尽孝道。”
兰太妃素来通透,故先帝托孤于她,无有疑虑。经年累月,阅尽人间沧桑,其对世事洞若观火。当前,后宫之中曹后与孟贵妃分庭抗礼,前朝储位之争愈演愈烈,兰太妃只愿子嗣平安,远离是非,富贵安逸足矣。此次入京,实为孙女觅得佳婿,非为他故。
兰太妃摆手言:“吾知尔等孝心,然祖制不可违,藩王就藩,母妃须随之。吾虽老,未至昏聩,不愿使陛下为难。”
明帝坚执而言:“朕自幼受母妃抚育,留母妃宫中,尽人子之孝,何人敢议?母妃安心居此即可。”
兰太妃感其诚,笑而应之:“陛下孝心,吾心领之。”
其目光流转,望向福熹与明帝,续言:“实言相告,此行目的,乃为吾小孙女寻一门好亲事。平阳婚事未定,吾亦无意即返,拟在京中小住。若思念吾,随时可聚。”
明帝闻此,恍然大悟,料定兰太妃之意,或已属意福熹之子。此乃借机请其为媒,促结良缘。
平阳郡主花容月貌,活泼可人;外甥徐翔温文尔雅,两府门当户对,若能联姻,实为天作之合。
明帝性情直率,闻言即道:“母妃欲为平阳择婿,朕心中倒有一人选。”
兰太妃兴趣盎然,搁下玉筷,问道:“哦?陛下请言。”
明帝却故作神秘,转而问福熹:“长姐可猜到此人是谁?”
福熹闻兰太妃与明帝之意,料定二人心仪其幼子。兰太妃为孙女计,无可厚非,然身为帝王之弟,竟如此挂怀儿女私情,令福熹心有不满。福熹身为女子,却胸怀男儿志气,以为帝王当如先祖,文武双全,胸襟开阔,怀有经纬天地之志,而非沉溺于琐碎家事。
碍于兰太妃在场,福熹不便苛责,仅以眼神微表不满,淡然道:“吾猜不出。”
明帝习以为常,未察觉其姐之不满,兴奋而言:“翔儿正是吾心中最佳人选,长姐不觉平阳与翔儿甚是般配乎?”
平阳郡主确为佳人,福熹亦疼爱有加,然见弟无王者之威,心有不悦。
福熹淡然回应:“翔儿性情温和,然进取不足,恐难成大器,恐平阳未必中意。”
兰太妃初见徐翔于福熹公主府,便心生欢喜。更兼孙女自那日后,性情大变,由活泼顽皮转为端庄淑女,兰太妃与儿媳心照不宣,知其心意所属。
兰太妃笑答福熹:“功名利禄,皆为外物,男子温柔体贴,方为根本。翔儿正合吾意。”
明帝附和:“母妃所言极是,有朕为靠山,翔儿前程无忧。”
他又转向福熹:“长姐对孩子太过严厉,陵儿已知上进,至于翔儿,长姐勿再强求。”
明帝对长姐敬爱有加,对其子女亦是呵护备至,堪称良弟慈舅。
然福熹不满其弟无王者之仪,言辞犀利:“吾需汝教如何育儿?汝且管好自家子女。”
明帝被怼,默然片刻,耸肩撇嘴,举杯赔笑:“母妃、长姐,今日相聚不易,共饮几杯。”
福熹虽不满,仍举杯一饮而尽。
明帝自幼受姐“教训”,对此早已习惯,只顾笑饮。
兰太妃深知二人脾性,明帝虽为帝王,实则性情温和,少有主见;而福熹,虽为女子,却智勇过人,若非其护佑,赵氏江山恐非明帝所能承继。
兰太妃深知福熹性情,见其不悦,转言道:“福熹所育,自是上乘,唯吾孙女娇惯,恐难配翔哥儿,此事莫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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