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顺喜,借着郭氏远亲之名,踏入镇国公府门槛,本是寒门出身,几亩薄田换得数载书声,年至双十仅得秀才之名,家贫难继,遂使计谋,攀附镇国公府。
顺喜于公府账房供职,昔日郭氏当家,他曲意逢迎,助其聚财,自亦获利颇丰。然茜月主事之后,此道不通矣。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顺喜贪心炽盛,既尝甘甜,岂能复耐清贫?
日日于府中筹谋富贵之路,终将目光投向郭氏侄女翠烟。观其外柔内荏,以为易于操控,遂生计,欲以巧言令色,将翠烟纳入麾下。翠烟虽家道中落,然官家之女,又有郭氏为靠,若能得之,一生无忧。
初时,顺喜深藏不露,伪作忠厚,竭力博取翠烟信任。此人机敏,几经试探,察觉翠烟貌似温婉,实则心机深沉,且贪念更甚于己,其志在府中主位。
顺喜本欲放弃,后窥见翠烟与媚娘间隐秘,加之翠烟求助,暗通徐显政敌,顺喜始悟其中关节。媚娘横死,徐显遭贬,顺喜握翠烟短处,重燃希望,撕下伪善面具,对翠烟施以威逼,愈发肆无忌惮。
翠烟非等闲之辈,任凭顺喜软硬兼施,始终不为所动。
顺喜拨弄算盘,心绪愈显焦躁。正于账房筹谋之际,一小婢入内寻他,此婢出自翠烟院中。顺喜见状,堆笑相迎,问曰:“姑娘何事寻我?”
小婢递过书信,答曰:“此乃春红姐姐托我转交,小姐欲寄家书,望君闲暇之时,代为送往驿站。”
顺喜心中窃喜,翠烟若寄家书,断不会寻他,莫非前日威胁之下,此女终感畏惧,欲屈服乎?
顺喜表面应承,待小婢离去,急拆书信。信中寥寥数语,约其后日于城外摩崖山相见。
顺喜焚信,心生疑虑。若真心相与,何须城外密会,借家书之名,行诡秘之事?
顺喜非愚钝之人,转念间,识破翠烟计谋。难道欲除我而后快?
此女心狠手辣,既起歹意,吾先发制人,亦无可厚非。
顺喜心意已决,自此留心翠烟一举一动。
是日,徐翔内廷值夜完毕。
次晨交班,出宫门,徐翔哈欠连天,跃马而行,途中遇翠烟贴身侍女春红,神色慌张,疾步而来。
未及徐翔询问,春红跪地急呼:“三爷,大事不妙,我家小姐于茶楼遇险,求三爷速往相救。”
徐翔性情纯良,闻言下马,急问:“究竟何事?表姐遭遇何人?可有大碍?”
春红哭诉:“小姐今日外出游逛,于茶楼小憩,不幸遇一酗酒恶少,见小姐貌美,出言轻薄。小姐不堪其辱,以茶水泼之,此人竟纠缠不休,欲拖小姐见官。三爷,求您速去解围。”
徐翔闻此,怒不可遏:“皇城根下,竟有如此狂徒,速引路。”
春红见计成,欣然领路,却见远处镇国公府马车驰来,心中暗叫不妙。
马车至前,徐婉宁探头而出:“三弟值夜未归,欲往何处?”
徐翔上前,复述春红之言。
徐婉宁笑道:“原是此事,三弟无需担忧,我适才路过,已为表小姐解围,并遣人送她回府。”
她关怀道:“你夜值辛苦,快回府休息。”
徐翔松一口气,答曰:“如此甚好,幸亏大嫂遇见,那我便回府。”
“一夜未眠,需好好补眠。”言罢,徐翔哈欠连连,策马而去。
徐婉宁目送徐翔,转向面色苍白的春红:“你等主仆精心编排之戏,今日终得见。”
随即吩咐随从:“将此婢带往春韵茶楼。”
茶楼包厢内,翠烟独坐,今日却非往日光鲜。
发丝散乱,衣裙不整,似遭人凌虐。
翠烟信了徐婉宁言,谓徐翔将与江东慕容联姻,心急如焚。
若徐翔亦离她而去,镇国公府繁华,恐再难触及。
情急之下,翠烟与侍女共谋,欲陷害徐翔。春红引徐翔入室,翠烟便以此狼狈之态缠之,春红再唤众人,诬告徐翔无礼。
虽名誉受损,但可嫁祸徐翔。镇国公府顾及颜面,必纳她入门。
虽遭人嫌恶,然翠烟心系权贵,享公府荣华,夫君之爱,于她无足轻重。
翠烟焦虑等待,门扉轻启,她急扑向前,拥人入怀,待看清来者,却发出惊骇之音。
“怎会是你!”
翠烟即刻放手,惊恐望向一脸奸笑的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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