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时,堂室之中,郭氏忽至,见地之酒坛狼藉,复悲泣曰:“此皆徐氏毒妇之所为,害吾儿至此,吾儿之光明前程,尽毁於此毒妇之手矣。”
言毕,近而推其子曰:“彼已害汝至此,何不速休之?犹待何时?”
郭翠烟闻声而至,劝曰:“姑母,休妻非小事,且让表兄思虑周全。”
郭氏厉声曰:“何需多思,此等女子,岂非当休?”
徐婉宁与茜月适入,闻此言,徐婉宁冷然对曰:“吾归之时恰宜,若谓残害妾侍骨肉,不贤不惠,则镇国公府与吾母家旧交情深,吾夫或可不休,然今当和离,两不相扰。”
郭氏转视徐显,命曰:“书和离书,予之,令其早日离吾徐门。”
郭翠烟默取笔墨,置徐显前,低语:“表兄,慎思之。”
徐显望母,又顾郭翠烟,终对徐婉宁言:“吾等婚合数载,不睦已久,今汝竟至於害妾侍骨肉,水火难容,不若各奔东西。”
语毕,挥毫一蹴而成和离书,署名盖印,递与徐婉宁:“汝亦署名,日後若思儿女,遣人言,吾使人引汝往,随时可见。”
至此,徐婉宁反渐平静,不再如昔之火爆,接和离书,对徐显曰:“尚存一丝仁心,念及儿女,实难得也。”
徐显答曰:“知汝心系儿女,若非为此,恐早已难共处。”
徐婉宁问曰:“吾等至此,汝无半点责任乎?皆吾之过?”
徐显曰:“吾有责,然男子纳妾常态,何独汝不能容人,不能容吾骨肉?”
徐婉宁辩曰:“媚娘之事,非吾所为,夫妻多年,汝竟不信吾一字?”
徐显闻言,怒目圆睁,质问曰:“除汝之外,更有何人?家中唯汝视其为眼中钉,吾欲留之,汝故不容,非耶?”
茜月见状,进言曰:“大哥,媚娘之死,审问当时侍者,自可知真相。”
徐显冷笑:“晨曦阁之人,皆已审问,皆称不知。”
茜月曰:“知者仅一人,即媚娘贴身婢女,小红。”
徐显惑曰:“彼女非於媚娘下葬之日逃逸乎?”
茜月曰:“其逃,正显事有蹊跷。”
徐显曰:“有何蹊跷?不过畏惧汝命人发放之月饼致媚娘亡,故逃耳。”
茜月曰:“小红已被擒回,究竟何情,大哥亲审便知。”
郭翠烟闻小红被擒,心下暗惊,当初与媚娘设局嫁祸,小红悉知,且媚娘所食之毒,此婢或亦知情。
媚娘葬日,本欲悄灭小红,使人以为其忠心殉主,未料其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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