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之手,剪刀轻启,厚裹渐展,主仆二人,目瞪口呆。其中,食珍罗列,糖果纸包,点心盒藏,更有无数奇巧小食,名未闻,形未识,量之丰,半年食不尽矣。
紫云不甘,探手入包,反复寻觅,口中喃喃:“此包之物,尽为食耶?无他乎?”茜月轻叹,阻之曰:“似皆为食。”
二人心照,相视苦笑。紫云怨言:“南郡商旅络绎,即便携二三饰物,以开吾等眼界,岂不美哉?”
“此夫,实无趣也!”
言犹在耳,徐钦步入,紫云素惧,面色微变,私语恐闻,望向茜月,求助之意,溢于言表。茜月以目示意,安其心:“无妨,汝且退下。”
紫云敛衣,不敢视徐钦,悄然退避。
室中唯余夫妇,徐钦至妻侧,视桌上食山,问曰:“闻汝不满吾所赠之礼?”
茜月笑答:“非也,南郡商贾繁多,吾与紫云以为,或有珠钗首饰,未料皆为美食。”
紫云之虑,徐钦不以为意。徐钦淡然:“吾知女子好花粉,然身为男儿,购此物,实难为情。”
茜月早料其意,笑曰:“无碍,吾首饰已多,不愁无用。此等小食,亦颇得吾心。”
闻妻言,徐钦心慰,自食中取一,剥纸喂之:“知汝嗜甜,此乃南郡巡游时特购,试之,甘甜非常。”
茜月品之,甜至喉间,几近腻味。
夫君所赠,岂敢轻弃,茜月展颜,赞曰:“确是甘美,吾心甚悦。”
徐钦见妻喜,面露悦色,又取二粒,奉至唇边:“喜则多吃。”
一粒已令喉干,再视二粒,茜月眉皱。
徐钦惑问:“何故?”
茜月无奈,含笑接之,甜腻难忍,强颜欢笑:“无他,此食,实为美味。”
徐钦举包欲赠,仍言:“喜则随意。”
茜月望食,笑难再续。
幸而早膳备,茜月急言:“先餐,吾尚需往舅母处。”
徐钦置食,向外行去。
茜月趁隙,吐出甜食,连同桌上,皆匿于桶内,速随徐钦用餐。
徐钦公务在身,南郡事毕,须速返朝,潮州不可久留。
舅家知茜月明随钦归,不舍之情,难以言表。嫁女难常归,江照劝妻:“日后有暇,自会归宁,勿需悲泣。”
田氏拭泪,叹曰:“衮洲既失,路途维艰,归期难料。”
言毕,泪又落。江佑辰慰之:“衮洲虽失,终为齐土,必复。勿忧,路通之时,表妹可随时归,或吾伴母入京探望。”
温文尔雅,江佑辰言暖人心,田氏渐止泪,复嘱徐钦:“姝儿年少,望将军多加照拂。”
徐钦应承,诚挚而言:“舅母放心,吾必不让其受屈。”
田氏设宴,以酒菜送行。餐毕,因次日启程,徐钦偕茜月辞别,归宿处。
入门未久,侍女报:“江佑辰院外求见。”
徐钦出迎,江佑辰立于院外,笑迎徐钦:“将军与表妹明日归,吾有一礼相赠。”
言毕,哨声起,赤金鹰隼,自天际俯冲,盘旋落于江佑辰臂。
江佑辰抚其羽,言:“此名‘金翅奴’,吾养多年,今赠徐将军。”
此鹰赤金羽,鼻润喙锐,翅长羽丰,非凡品,千金难求,京中权贵亦罕见。
徐钦辞谢:“此鹰贵重,不敢受。”
江佑辰坚执:“将军与表妹越戈壁,沙漠凶险,此鹰高飞远瞩,通人性,遇险可预警。”
茜月寻徐钦而出,见“金翅奴”立于江佑辰肩,躲于徐钦后,悄窥曰:“此鹰乃当年表哥救商旅所赠乎?”
未及答,鹰扑翅,“嘎嘎”向茜月鸣。
茜月惊,紧拽徐钦衣,急曰:“表哥,勿使其啄我。”
江佑辰笑曰:“勿惧,此鹰有灵,识汝,乃问候也。吾以此鹰赠汝与将军,沙漠之中,引路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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