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含泪捧来珠翠,周夫人细致梳理女儿发丝。
镜中人形销骨立,周小姐泪眼婆娑,对母言:“人言‘玉面郎’风采无双,不愿其见我如此,梳妆后,隔屏一见足矣。”
周夫人泪落,应允。
周员外亲引江佑辰至小姐闺房。
江佑辰身着月白锦衣,丰神俊朗,面如冠玉,目似点漆,美男子之典范。
其步入,满室珍宝黯然失色。
知小姐在屏后,江佑辰行礼:“在下江佑辰,特来拜见周小姐。”
清越之声如冬泉,唤醒周小姐的痴迷。
屏后,她望着那超凡脱俗的男子,缓缓言:“此举本不合礼,是我强人所难。”
江佑辰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本应为夫妇,何来为难?”
“本该夫妻”四字出自天人之口,周小姐心悦诚服。
初闻婚约,她日夜思慕,世人皆赞江三公子俊美,她幻想其容颜,潘安之貌?抑或戏文中的翩翩君子?
今日一见,方知其俊逸远超所想。
如此俊美,又谦和有礼,温柔体贴。
唉!只叹红颜薄命,无缘结发。
周小姐望着未婚夫,嘴角含笑:“谢君为我寻医,虽不能伴君身侧,心已足矣。”
江佑辰轻叹,柔声慰藉:“勿须客气,尚有何愿,但说无妨,我愿竭力以赴。”
周小姐拭泪,答:“临终一见,心愿已了。”
豆蔻年华,香消玉殒。遇此佳偶,一生之幸,缘浅情深,未能为妻,空留遗恨。
周小姐逝讯至江府,江佑辰正于书房教侄儿宣哥儿诵《诗经》。
闻讯,他放下书卷,默然良久。
宣哥儿年幼,不解情深,正背《击鼓》篇,见叔叔静默,捧书上前,问:“叔叔,‘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何意?”
江佑辰回神,抚侄儿顶,答:“此言夫妻当相敬相爱,共白头。”
宣哥儿又问:“若娶非所爱,亦需白头偕老乎?”
江佑辰答:“即便非心中所爱,男子亦当爱护妻子,共度余生。”
见侄儿懵懂,江佑辰续言:“人生情爱,固然重要,然男子之责,在于对妻之担当,汝可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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