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头,其余几个也纷纷将衣服丢了过去:“对,这些事都是你该孝敬的!”
一堆脏衣服快把她湮没,柔嘉皱了眉:“什么规矩?什么孝敬?我是被罚到了掖庭,但我只做我该做的活计,这些事和我无关。”
她说着便完全无视这些脏衣服,径直回了身,收拾着床铺。
“和你无关?”
那些人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果然是身娇肉贵的小公主,你知道怎么刺绣吗?还有这掖庭的规矩,没有我们帮着,你怕是连开饭都抢不上。”
“是啊,不洗也行,我们都别和她搭伙,过几日她一个人累的胳膊酸腰疼又完不成定额挨了板子就会过来求我们了!”
柔嘉从前听闻从军是有资历的士兵会欺压新入伙的,原来在宫里也一样。
但现在若是低头了,日后就更没有尽头了。
因此柔嘉并不理会她们的嘲讽,只是认真打量了一下现在的处境。
这些床铺都是连通的大通铺,阴冷潮湿,散发常年不见阳光的霉气,柔嘉即便是未入宫前未曾住过这样的地方。
她皱了皱眉,却也并没多说,只是把床铺认真清理了一下。
绣房里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绣架,绣活对柔嘉来说倒是并不难,但难的是每天需要绣很多,何况她又许久没亲自动手做过了。
仅仅是一个下午,她已经头晕眼花,纤纤的十指上更是被针尖扎出了许多血洞,被丝线缠出了一条条血痕。
绣活上的苦倒是还好,若是可以,她宁愿一直待在绣房里。
可真正让她苦恼的是那群人的敌意。
晚饭一开饭,她们一拥而上,径直将一饭桶拉了过去,紧接着你帮我,我帮你,个个盛的满满当当的。
柔嘉还没反应过来,那饭桌上已然空了。
不过她瞄了一眼那炖的烂烂的白菜和稀的只能看到几片菜叶的汤,也没什么胃口,抿着唇自顾自走开。
最后还是送膳来的太监因着从前受过她母亲的恩惠,给她留个馒头让她填了填肚子。
永嘉一过来,便瞧见她拿着个馒头干咽的场景。
那馒头又干又冷又硬,永嘉眼睁睁看着她将馒头掰的很碎,一点点送进口中,时不时还被呛的嗓子疼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难受,严厉地质问了引路的管事一声:“你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被废封号呢!你就敢这么对一个公主?”
那管事被她一斥,吓得立马跪了下去:“是陛下的吩咐,奴才们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你少拿皇兄压我,皇兄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永嘉镇定地开口。
柔嘉一听见这嗓音,抬起头微微有些惊讶。
她着实没想到沦落到此番境地之后,第一个来看她的人竟然是永嘉。
“你怎么来了。”柔嘉看着她服饰鲜妍的样子有些自惭形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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