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原本是为魏平川办的,但人人看见关越都向他和江颐道喜,正好关越心情不错,几乎来者不拒。到最后,即便江颐替他挡了几杯红酒,他还是喝的很多。
醉酒后的男人不太清醒,但却变得更加黏人。此刻关越正牢牢攥着她的手,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江颐叫来一个服务员,让她送些热茶和醒酒药来。
“江小姐,”魏平川的助理走了上来,递给了她一张便签,“这个是关总在这边的房间,您找这个房间号,密码是六位数,您生日。”
江颐愣了愣,点点头,看着那位助理扶着已经醉到走不稳的魏平川坐上电梯,又转头去看眼神有点迷蒙的关越。
喝醉之后的关越总是变得很乖,不管江颐说什么,他都一一照做。但每次只要江颐放开他的手,他就会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再紧紧攥着她的手,对她说好话,哄着她不让她走。
江颐只是想给他喂一口热茶,但关越抗拒着,用力抓着她细细的手腕,想要把人拉过来,重重地吻她。
“关越,”江颐有些无奈,“你自己吃。”
她剥开醒酒药外包裹的锡箔纸,递给有些迷茫的他:“再喝一点热茶,听话,好不好?”
关越反应了一会儿,点点头,拿起杯子一口饮尽,然后把玻璃杯丢在一边,两只手都伸过来抱她。
江颐转头去看他有些泛红的脖子,轻轻地摸上他的额头,测试着他的体温,却被那双大手抓住,捧到了自己面前。
“念念……好像做梦一样。”
“我总是在梦里见到你。”
心口钝痛,江颐看着他茫然的脸,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该亲吻他的唇,然后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的。可是当她看着那副眉眼,她却没有这样做。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关越想要很多爱,上天却给了他优渥的出身和卓越的财富。江颐想要底气,上天却分给她最炽热和密不透风的爱。命运把他们捆绑在一起,希望他们互相补足,可下场却变得两败俱伤。
“戒指呢?”关越翻看着她白皙的右手,那根中指上空空如也。他又去看看自己的左手,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关越疑惑地看向她,看到女人泛红的眼眶里含着泪水时,他愣了愣。
“弄丢了?”关越抱紧她,“没关系,我们再买就好了。”
泪水砸落在他的手臂,在他的深蓝色的西服外套上晕开了一块。江颐有些忍不住,她大概也喝多了,那种复杂的委屈和无奈冲向她,她仿佛是情绪海洋上的一座孤舟。
“别哭。”
关越紧紧抱着她,低头去吻她湿润的眼角,“别哭,念念。”
“……关越,”江颐抬头看着他,“和我结婚,你会快乐吗?”
关越用力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他似乎有些头疼,皱眉看着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念念,我不止想要你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爱我。”
下一个问句就在嘴边,可是关越对着她泪光闪闪的眼睛,没有问出口。清醒的时候,他可以很笃定地对关沁说,他不信江颐不再爱他,可是四下无人时,他却会感到恐惧和惊慌。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江颐不再爱他,他都将立刻溃败。
关越从来都不是畏惧风险的投资者,但在江颐这里,他只是连那百分之一的风险,都承受不住。
他可以设局让江颐留在他身边,可一旦她的心飞走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才是那个快被爱逼疯的囚徒。
“……我们回去吧。”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是强烈的波动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突然醒了一些酒,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样子,心脏刺痛。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江颐摇摇头,“等你明天醒酒了,我们再走。”
她带着脚步有些虚浮的男人进了那个房间,在浴缸里给他放了水,催促他去洗澡。但关越伸手将她拉进浴室,紧紧贴着她,对她说:“陪陪我,念念,陪我洗吧。”
江颐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衣物的遮挡,坐进那个大浴缸中,替他细细地擦拭身子。
沐浴乳散开,是熟悉的柑橘果香,那曾是她最喜欢的牌子。她转头去看沐浴乳的外包装,却被男人捉进怀里,双臂紧紧锁住她的身体。
关越细细摸着她身上绳索留下的斑驳痕迹,亲了亲她柔软的唇,和她额头相抵,低声对她说:“念念一直陪着我,不要去看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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