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煌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这个睡在下铺的兄弟就这点最让他无可奈何,喜欢死磕到底,不顺眼的人耍酷装逼,他就一定要更加牛叉地踩上一脚,要知道以前在大学董超敢用30分钟来炫耀博学,徐北禅就能用30秒来命中要害地反驳击倒他。
就在徐北禅无意间大出风头的时候,某位哼着小调的牲口则忙着清理80㎡的房间,他离吴煌这个世界太遥远,别谈什么掌控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的公募基金,也别说什么李石柄、齐东吴这类商界风云人物,他目前也就是个开过几辆好车刚讨上媳妇的老百姓,靠着5分运气5分血汗上了位,却还没能在南京这座二线城市真正发光发热,即便他身在宴会聚餐当场,他也说不出惊世骇俗的东西,只能一如既往地仔细听,用心看,掰命吸纳一切好的坏的新鲜营养,只是徐北禅、齐东吴这些高不可攀的人物,未必果真跟他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
生活精心策划的一个个惊喜,总能令人发笑,笑中也许带血,或者带涩,董超碰上徐北禅是其中一个例子。
“二狗,你的初恋是哪个女孩?”曹蒹葭跟在陈二狗身后吩咐他干这干那,十足小媳妇的作态。
“问这个干啥?”东搬西挪了将近一个半钟头的陈二狗擦了把汗道。
“说说看。”曹蒹葭好奇道。
“算不上初恋,是单相思,准确说是暗恋。”
陈二狗到今天终于可以说得云淡风轻,“当时在学校算很动人的女生,说话柔柔弱弱,长得也精致,像个苏州女人,不过身材很像东北女孩,高挑,加上成绩好,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反正一直拿第一,就高考的时候没发挥好,只有年级第4,挺可惜的,本来她完全可以上北大、清华,据说最后去了武汉大学,她男朋友也牛,都拿到手清华计算机系通知书还是跟她一起去武汉。我这种人能做什么,远远看着呗,那个时候也傻,没勇气告白,更不会写情书,足球踢不来,篮球个子不够,估摸着同窗三年,她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所以以后同学会的时候,你放心,绝对没有旧情复燃的那种事情,我现在就等着他们邀请我参加同学会,然后我一定要把你带去,悍马没了,不是还有奥迪嘛,关键是有你,我也好狠狠扬眉吐气一下。”
陈二狗咧开嘴,笑得跟拉皮条的好汉成功拐卖了一位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
“那个男人也挺不错,肯陪着她去武汉,怪不得她能看上。你就不怕我到时候跟人家跑了?”曹蒹葭微笑道。
“怕个屌,到时候生米都被我煮成熟饭了。”陈二狗嘀咕道。
“我让你生米煮成熟饭!”曹蒹葭狠狠拧着陈二狗的耳朵。
“媳妇,俺不敢了。”
陈二狗喊着饶命,却说着最欠抽的话,“俺不就是一不小心摸了你一下屁股和胸部嘛,也许还没张寡妇大呢,你叫俺干一个钟头苦活不说,还要谋杀亲夫,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第四章 斗狗
魏端公养狗一半是癖好,剩下一半则是挣钱,别看他只养了十来条狗,加在一起足够买一幢紫金山脉的钟山美庐别墅,最主要的是他在南京江宁办了一个斗狗场,不同于前些年在河南开封等地如火如荼的赌狗比赛场所,魏公公一手经营的斗狗竞技场隐蔽而高级,都是苏浙沪圈子里的熟悉人物,安全性高,不存在龙蛇混杂的弊端,当然每一次最低筹码也不是数百几千的小彩头,身上没有五位数字就别想进那个门,但魏端公有两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是必须是带现金,必须到现场下注,二是定了最高限额,用九千岁的话说是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别玩太大,玩伤了感情对谁都不好,可事实是,他嘴中的小赌,单笔动辄几十万。
魏公公被牵连下水最终淹死在政治漩涡,斗狗场也随之停办,等尘埃落定,南京风波平息,这个斗狗场也开始正常准备运营,今天王储就特地打电话给陈二狗,说斗狗场恢复赌博今晚有精彩节目,如果有兴趣还可以捎上陈家大小姐和她的几条狗,陈二狗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掌管斗狗场的俞含亮不通知他,除了王储这个元老,其余如胡思忆、徐典等人都对他不冷不热疏而远之,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陈二狗也不以为然,南京这锅肉一通猛火让他捡了最大便宜,接下来就该文火慢炖,稳固根基。
按照魏家老规矩尉迟功德这种时候都会过去转转,俞含亮再不给陈二狗面子,也不敢怠慢了他出道时候就已经名动苏浙的老人,再者这位尉迟老爷子对狗也是老行家,有他坐镇不怕出乱子,虽然说有一个最高限额,但曾经爆出过一场筹码叠加达到1348万这一天文数字的斗狗场,没魏公公亲自罩着,俞含亮心里不踏实。因为尉迟功德一辈子不会开车,方婕就打电话给陈二狗,最后让陈庆之开那辆奥迪A6送尉迟老人和几条狗,因为王虎剩和王解放最近都在暗中摸底魏端公遗留下来的场子,陈二狗就没有带他们,最后一辆玛莎拉蒂一辆奥迪A4和奥迪A6三辆车开往江宁。
斗狗场开在南京江宁一处省道岔口进入的偏僻地方,岔口到目的地行驶大致20分钟,光明哨就有两处,一处检查车牌,第二处还要大致检查后备箱,这也是魏端公时代便订下来的条例,毕竟这一处斗狗场已经花费魏端公7年时间陆续投入将近9位数字的巨额资金,再者闹出动静也不仅仅是钱的事情,来这里砸钱的都是社会上层圈子的精英,谁都不想丢那个面子,所以如果有引荐新人加入都必须登记,像陈二狗、陈庆之和陈圆殊便都不能例外,斗狗场类似一处避暑度假区,绿荫葱葱,几栋别墅围绕一幢大面积圆顶建筑,周围不下40辆车,陈二狗终于明白为什么宋代、俞含亮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俯首称臣,因为他们割据一方势力,没有魏端公和郭割虏,俨然就已经是一个个闭关守国自力更生的土皇帝,谁想仰人鼻息?更何况陈二狗还是个对谁来说都是陌生的外人。
老人尉迟功德牵着两条狗下车,一条是俄罗斯北高加索犬,一条是陈二狗替陈圆殊训练的比特犬,在门口谈笑风生的王储和俞含亮极有默契地分开,王储来接待陈二狗和陈圆殊,俞含亮则毕恭毕敬领着尉迟老人进场,没有要跟陈二狗打招呼的意思。
“这里每个星期开张一次,基本上每次都有新鲜花样,就是一个噱头,像有一次的压轴戏就是什么纯种藏獒单挑野狼,或者俄罗斯比特王阿曼达大战阿根廷杜高皇帝,要是噱头够大,吸引的筹码就越大,但在魏爷手上不搞幕后手段,所以也未必场场都赚,输赢基本是六四开,这些年赢的基本上都投入斗狗场再建工程,没外面说那么夸张玄乎,什么赢了好几个亿。”说到这里,带着陈二狗三人进场的王储有意无意瞥了眼俞含亮的背影,玩味道:“现在就不知道了,反正今年有些变味,不管如何,赚的钱倒是多了不少,可也没见分红。”
“今天重头戏是什么?”陈二狗神色平静道,似乎言者有意听者无心。
“听说一个上海年轻人弄了条超大型日本土佐,扬言要挑战今天斗狗场内的所有斗胜的斗犬,我只看过那条土佐的照片,块头不小,50公斤的样子,因为和训犬师在一起,倒没瞧出多骁勇,下嘴狠不狠得看比赛,因为那个年轻人不是圈子里的人,今天也是第一次露面,所以不清楚底细。”王储一兴奋跃道。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