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本来想的是,等六月份盖好房子之后,她搬过去,将现在租的这间买下来,给霜梅住,到时候领着她一起种药材。
但霜梅还念着母亲那边的旧情,执意要回村找舅舅舅母。
四十两银子,在乡下买一间小屋,再买几亩田地当嚼用是够了。
再多怕旁人生出别的心思。
谢湍意看她想着想着,连火都忘记烧了,冲她脑门弹了一个爆栗,“烧火,你呀,别把人想得太坏了,我看她舅舅舅母倒是个本分人。”
“毕竟要是真嫌弃,谁会千里迢迢过来接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回去,早把她当做拖累丢在这儿自生自灭了。”
“谁说我……这么想了”,梁崇捂着头狡辩,好吧,她就是这么想的。
吃完晚饭,谢湍意又帮梁崇把霜梅的舅舅和那名男子安置在老宅那边。
有些工人离家太远,便直接在那边搭了棚子,晚上不回家,在棚子里睡。
谢湍意的炕建得小,只堪堪睡得下两个人,便让他们去那边跟工人凑合一下。
至于霜梅的舅母,就和霜梅挤挤。
又在梁崇家休息了几天,养好精神后,霜梅的舅舅舅母便提出要告辞了。
家里正是农忙的时候,还养了鸡和猪,只剩下几个小孩看家,他们有些不放心。
霜梅的身体还很虚弱,几人又跟村里的木匠买了一辆旧板车,打算一路把霜梅拉着回去。
临走时,梁崇给他们塞了几包糖果,几块粗布,还有一些补身体的药材和细粮,让他们绑在板车上一起带回去。
霜梅舅舅和那名男子在前面换着拉车,舅母在旁边走路,间或帮他们推一把。
走的前一天晚上,她偷偷跟梁崇说,那名男子名叫李青山,是跟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这些年为了等她,一直没有成婚。
也不嫌弃她毁了容,还是个残花败柳之身。
她打算回家之后看看,若是李青山可靠,那便嫁给他,也好有个依靠。
她舅舅家有好几个小孩,就不去拖累人家了。
四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变成了几个小小的点。
梁崇一直站在原地等她们走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转头叹了一口气。
谢湍意站在一旁,揉了揉她的头,没多说什么。
霜梅走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四月中旬,再过几天就是栽秧的时候了,不过梁崇先约着谢湍意和刘桂花,把种平贝母和黄芪的那两亩地规整了一下。
刘桂花前面已经大致疏松过一遍了,现在主要是下肥料和起垄。
黄芪在春、夏、秋三季都可以种植,春季最好在清明前后播种,正好是这段时间。
至于平贝母,则要等到六月份,不过四五月份的时候就要把地深翻耙细,再下好熟猪粪肥。
梁崇看谢湍意干农活儿时,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虽然不太熟练,但体力活基本都是他在干。
间或有上了年纪的长辈路过地里,打趣他“夫子也要干活呀”,他便会抬起头回怼一句,“那可不,夫子也是要吃饭的”,逗得梁崇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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