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在第一监区见到了老严,对比以前的风光无限,现在的他身着囚服,邋遢肮脏,就连原来的大腹便便也明显平坦下去,只有脸上那张绵里藏针的笑容依旧没变,依旧那么地让人讨厌。
在知道了我的来意后,他表示一定会积极配合,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戴罪立功者,获得监区加分,有利于减免刑期,老严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为了保护齐盛军,我故意告诉他现在还没有涉嫌的裁判员,要他提供名单。然而他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不但知道现在齐盛军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甚至还知道调查组的事情。从他的言谈中不难听出,在我之前一定已经有人来找过他,并告诉他该怎样应对调查组。
在我的询问过程中,他一口咬定齐盛军,对于其他人,倒是口风紧闭,始终不泄漏一个字。其实这次程局让我来找老严,只是想争取一下他的态度,至于询问,那是调查组的事情。但我一心想帮助齐盛军脱困,因而努力地想从老严口中调出其他涉嫌裁判的名字。
也许是我太过于着急的原因,最后我拍案而起,怒道:“如果你不说就是犯了包庇罪,你自己想清楚。”
负责监督我们谈话的警员同志示意我要肃静,老严依然是那幅笑脸,不紧不慢地说:“这些事情都是李文娜亲手负责的,我并不知情,你要是想了解,可以去问她,对了,她最近怎么样?如果你见到她,帮我带个好,说我很想她。”
我很想对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说,李文娜已经生下了和他的孩子,但后来想想,老严又凭什么知道呢?文娜说得对,“他没有资格!”
回到体育局后,程局和调查组的领导对我的工作十分满意,有了老严的突破口,有了任薄清的交代,司法介入足球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全体育局的人都觉得十分振奋,只有我,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我正拿着许愿的照片出神,突然接到了许诺的电话。他告诉我,齐盛军很快就要被逮捕,这几天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能联系到他,就让他赶紧去自吧,还能争取一个宽大。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许诺讲完后就挂了电话,态度虽然冷漠,但我还是很感激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齐盛军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依然打不通,情急之下我给新华社的穆亮打了电话,热心的老穆答应明天早上一早就去通过阿二联系齐盛军。
我倍感欣慰。
第二天早上,台州突然大雨如注。令我意外的是,报纸上、荧屏上、网络里、广播里,正同时播着这样一条新闻:涉嫌吹“黑哨”的足球裁判齐盛军,被北京某检察院批准逮捕。
没有想到,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而且来得那么快。我立刻赶到体育局询问有关情况,大家都在击掌庆祝司法终于介入足球,没有人理会我。许诺走过来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齐盛军终于还是走到了今天,他是做错了一些事情,但让我感到不能接受的是,有很多人比他更应该得到制裁。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老穆的电话,他先是低沉地问我,有没有听说齐盛军的事情。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他对我透露说,幸好小齐一直有自表现,随着扫黑地不断深入,随着更多的问题裁判浮上水面,小齐应该会得到宽大处理。
我闻言倍感惊喜,连声问道:“老穆,你确定他是自的?”
老穆在电话里很肯定地说:“放心吧,我检察院里有朋友,他们对我说的,这段时间齐盛军也一直在配合着检察院的工作。”
我松了口气,这样看来,足协为了鼓励问题裁判揭和自我揭,势必会对齐盛军宽大处理,加上他良好的认罪态度,应该不会再被重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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