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爷爷十几年前因病去世,您认识我爷爷吗?”
“啊啊,去世了啊,”吕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与感伤:“真是抱歉。”
然而遗憾与感伤中,夹杂着一丝愤怒,阮玉龙是最初一批守卫圆环七号的战士,为了保卫这座城市尽心竭力,居然最后落得个病死家中无人问津的下场,这令吕煙感到一阵恼火。
吕煙微微低头,这下轮到阮希手足无措:
“请……请您快抬起头来,您不用向我道歉的呀!”
吕煙抬起头,他的神情有些低落,开口解释道:“你的祖父,是我的……嗯,父亲的战友,当初我父亲承蒙他关照,而且算起来我也欠了他一笔钱……我是最近才回到圆环七号,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回来了。”
“圆环七号是什么……而且吕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了,我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维修工人,并没有当过兵啊。”
阮希感到一阵不解,吕煙摇摇头:“可能他没有跟你说过罢了,你跟你爷爷一样,这是家族遗传,你们家里人都有着一头天生的红色头发,话说回来你不用叫我凌先生,听起来很别扭。”
“那我……叫您凌叔可以吗?”
阮希怯生生的问,吕煙想想自己正常的年龄,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叫叔叔是在有些无语,可是也没办法,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吕煙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先去下洗手间,之前就想跟你说你的妆花了,你现在跟鬼一样很吓人。”
吕煙仿佛能看到阮希的背后闪过一道如同实质的霹雳,她慌忙拿出包里的小镜子,当发现自己的脸确实如同伽椰子般恐怖,阮希不由得发出一阵悲鸣。
“洗手间在外面。”吕煙善意的提醒。
“天啊,真是太丢脸了!”
阮希慌慌张张的去了洗手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吕煙给自己续上饮料,一饮而尽,他从胸前的衣兜里取出一个小本。
翻开泛黄的书页,吕煙从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其中一人半边身子机械化,面部被金属覆盖,眼睛闪烁着绿色光芒,而他身旁的年轻男人穿着陆军迷彩服,男人的头发呈现出暗红色,两人笑的很是开心,并且勾肩搭背的,看着关系应该不错。
吕煙看向窗外,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尘封的记忆之门打开,脑海里回想起他与男人的往事。
阮玉龙,自己的学长,同时也是退伍军人,隶属于陆军装甲师,在末日来临时,吕煙还只是初级感染者,没有机甲,也没有伴生机械兽,技能和实战能力远没能达到现在的程度,无法带着父母从重灾区里逃生,是阮玉龙冒着上军事法庭的风险,违背命令驾驶一辆VP226轮装甲运兵车将灾区的幸存者带入聚集地里,车内的8名幸存者中就有吕煙的父母。
如果没有阮玉龙高超的驾驶技巧,和吕煙拼死在前面开路,根本没办法穿过机械兽横行的都市。
这个本子上记载了吕煙在聚集地时的每一天的纪录。
吕煙这次来圆环七号也是为了寻找这些个昔日的战友,之前询问常年华的白璐也是,只可惜自己终究晚了一步,昔人已去。但自己也真的没想到会遇到挚友的女儿,也算是一种天意了。
那个项链相册是阮玉龙祖传的一个宝贝,可以追溯到18世纪,由纯银打造,放着阮家历代的照片,阮玉龙一直视它为珍宝,所以吕煙绝不会认错。
“我当初欠你的恩情,就还给你后人吧。”
吕煙摸摸积年累月而变色的书皮,收回衣兜里,这时房门被敲响,端着菜的服务员走进来。
吕煙看看墙上的挂钟,有些疑惑阮希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他站起身,对服务员小姐说道:
“你们先上菜,我去一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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