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黛玉给了贾钰一巴掌,说道:“呆子,想什么呐?都出神了?”
“我这儿有一首好词,妹妹亲我一下,我就写出来给大家分享。”
啪,黛玉又给了贾钰一巴掌。
“要说快说,要写快些,少啰嗦!”
贾钰揉着自己的脑袋,嘀咕着,妹妹一点儿都不温柔待我了,呜呜呜。
“痛快点儿,别让我揍你。”
“哎哎,马上开始。”
贾钰再次拿出一张大宣纸,开始写了起来。
“其实,这是香菱的父亲甄士隐老先生听了癞头和尚与跛道人所做好了歌顿悟之时所作。”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贾钰一边念诵,一边奋笔疾书写了下来。
黛玉拿过笔来写道:“甚侥幸,却终究没侥幸。幸娘亲,却终究没余荫。不变的变化,活着的寂灭,尽无常!侥幸一乐,终究悲歌,那唢呐便是送你去了!悲痛不已,却是何人不悲?何人笑到最后?甚荒唐,终究求个镜花水月,漏船载酒,泛中流!”
年幼丧母,年少丧父,黛玉这一生真是坎坷孤独,正因如此,黛玉总是可以看到荣华背后的阴影,人性背后的黑暗。
“不行不行,”黛玉把写了字的执掌揉作一团,“完全不通,诗文本就不该一定要表达什么,这心境写什么都不通,没有诗文的灵动。”
可卿说她文采不行,只能抄一首来凑数。
“家山随处可行楸,荷锸携壶似醉刘。纵有千年铁门限,终须一个土馒头。三轮世界犹灰劫,四大形骸强首丘。蝼蚁乌鸢何厚薄,临风拊掌菊花秋。”
贾钰摇头晃脑也跟着吟诵一遍,忍不住就开喷。
“范成大的这首《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正是铁槛寺和馒头庵这两个名字的由来。可惜佛门善打诳语,人话不说清楚的才显境界高深。
打哑谜,不把话说破,为何?
说破了就还要再次追问,终究应答不上。不如藏在文字中,让你去猜,再问便不开口,故作高深。
人说江湖套路多,儒道释又何尝不是江湖术士的套路?”
“都说你是个痴呆狂,如今才明白为何大家如此说你!”可卿一脸不高兴,嘟着嘴,怒气冲冲的。
贾钰心中腹诽道,痴呆狂已经死啦,我贾钰哪里痴呆了?难道这痴呆货的身体也有毒,传染给我了?
想了想就痴呆一笑,继续说下去。
“可卿,你听我说下去,这范成大的诗还是故作姿态,意境不通。人终究是‘馒头馅儿’,这却不是什么理由,以人都是要死的作为繁荣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的理由,不通、大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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