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惊问:“世子爷今日拟在此留宿乎?”
徐钦望其圆睁杏眼,嘴角微扬,狡黠答曰:“本无意留宿,今则改念。”
茜月笑颜难续。
徐钦牵其手前行,见其不悦,低声言:“若睡前如初般温顺,或可免汝一晚。”
如初般温顺??
茜月惑然,侧首疑视徐钦。
徐钦做擦脸状。
茜月恍然,乃指其为他拭雨之事。
此人!偏喜受她侍奉!
彼时之温柔,仅因感动其雨中相送之情,岂能常此以往?
茜月甩开其手,以白眼示之。
徐钦似笑非笑,对小妻言:“如此,晚间勿向我求饶。”
至长公主雅颂居,三小姐已至。二人恭行礼节,问候不过三两句,三小姐已呼饥,急于开宴。
晨起出行,午间仅以糕点充饥,孩童正值成长,少食难耐。
长公主命设宴,一家共餐。
长公主未料徐钦同来,更未猜其为新妇而来:其子性冷,虽新婚,亦不似粘人之举。
“伯约,近日营中事务可繁?”寡言之长公主问子。
徐钦未及答,埋首用餐之三小姐先抬头,疑惑非常:母膳时言语,且为寻常寒暄,前所未见。
徐钦亦感意外,然面色如常,恭答:“禀母,近日营中事务并不繁忙。”
若言忙,岂非自露粘新妇之实?不愿人视己为无能。
非粘之,雨天路滑,心忧其安,尽夫职而已。
大丈夫,岂可粘妇人?
应是妇人粘他,方为正理。
“那你随我们来何为?”三小姐终问心中疑惑。
徐钦正内心交战,被妹一问,竟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茜月知其不善言辞,代答曰:“妾与夫君婚后尚未同拜见母亲,近营中事闲,故夫君伴我同来。”
长公主微微颔首。
三小姐瞥徐钦一眼,瘪嘴。
欺谁?
途中见兄长追至,嫂嫂与我同样惊讶,若事先商议同来拜母,何至于此?
二哥莫非仅为嫂嫂而来?莫非欲留不归?
如此,真真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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