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晟也在此时跳了出来,拖起裴母便怒道:“走!娘!咱们不受这个气,你一个做长辈的,还要受儿媳这等嗟磨!”
说着又转而向着宋好道:“你不依不饶的,不过是做了天香楼的掌柜的,如今就要发达了,揪着从前那芝麻绿豆大的破事儿不放,为的不过就是和我们这些父母姊妹撇清干系!”
天香楼掌柜的字眼一出来,村民议论的声音立刻就大了起来。
在裴家村里,出了裴彦卿这么一个穷秀才就已经是十分长脸的事情了,更别提天香路这么一个丰城最奢华的酒楼里的掌柜。
先前还只是传出消息,说宋好要被聘去做大厨,如今短短时日,便已经成了掌柜的,真是令人惊叹。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虽先前有些嫌隙,可若宋好发达了便也该提携提携裴玉晟等;
也有人想着裴家对裴彦卿一贯来的刻薄态度,又对宋好分家和名帖两件事情稍有了解,便站在了宋好那一边,觉得裴家人分明是见着宋好成了掌柜的,便想着前来打秋风。
裴母等人还在极致拉扯着,在众人面前演的情绪饱满十分动情。
宋好看够了戏,站出来冷下一声,道:“您今日这般姿态,为的到底是什么您心里没点数吗?”
裴母等人闻言愣住,刚要再次哭喊宋好曲解自己好意,便被宋好伸手叫停。
“停!”
“若我记得不错,当日天香楼掌柜之女吴琉璃当着你们的面,说是以天香楼为聘要裴彦卿娶她时,你们可不是现在说的这样。让我想想,当日婆母你说的好像是,我相公死脑筋,说我和他不曾拜过高堂,要他立时将我撵出去。”
“小姑你是怎么说的?你气恼你大哥为我说话,气走了琉璃姑娘,遗憾没能成为天香楼的东家?”
“不说当日我和相公半粒米粮都无被你们逼着分了家,若是没有这件空草屋我们只怕时要露天席地的睡大街,便说婆母你当日装病,撕破脸面要逼着相公将名帖让给二弟,相公因此气吐了血你也不曾来看过,就连小姑送来的肉和蛋走时也想要拿回去,这些事情桩桩件件,您说您是一时鬼迷心窍,怎么今日便突然想明白了呢?”
“只怕是因为现下我成了天香楼的掌柜,所以你们才哭着找上门来,闹着要赔礼道歉。您说,是不是呢?”
宋好说这些话时,脸上的笑容从未淡下去,眼神里的冷意却愈加深刻。
有些话,裴彦卿不方便说,旁人也不便看清楚的,便由她来一字一句的说清楚讲明白,好让有些人死了不该有的心思。
心里的算盘这么明明白白的被宋好摊开来摆在众位村民面前,便是裴家人脸皮再厚,此刻也抵挡不住这些人鄙夷的目光和直白的议论。
裴母等人的表演停下来时动作都还有些尴尬。
但毕竟心理素质够强,裴母短暂的心虚脸红了一下之后,便梗着脖子冲着四周看热闹的邻居怒道:“看什么!说什么呢!这是我裴家的家事!都滚!滚!!”
宋好笑道:“诸位乡邻不都是您刻意招来的吗?您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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