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台阶下第一级的位置,奉九站在最上头,两人的视线正好持平。
宁诤看了看她,&ldo;啧&rdo;了一声,直接背过身蹲下,&ldo;还不快上来?&rdo;
别无二法的奉九只能不情不愿爬上了宁诤的背。
背人这事,如果没处到那个关系,其实是比正面抱还尴尬的事儿:胸部与后背相贴,这感觉有点过于亲近了;更别提淑女从来都是被教导,即使在人面前坐,也需并拢双腿了。
奉九的手轻飘飘地盖住宁诤的肩膀,上半身尽量远离宁诤的后背,分开双腿。
宁诤则向后伸手,把两条胳膊穿过奉九的腿窝儿处,很是君子地交握,与奉九接触的面积真的很小……然后马上一站。
奉九低呼一声,赶紧合拢胳膊勒住宁诤的脖子,这股强势向上的劲儿大得差点让她向后大头儿栽下去。
……君子?她立刻决定收回刚才的评语‐‐现在整个人都被贴到宁诤的后背上了。
待她发觉自己正勒着人家的脖子,又赶紧说了声&ldo;对不住&rdo;,放松了并在一起的双臂。
宁诤低低笑了一声,奉九感受到了胸腔共鸣从前传到后背的震动。
他像颠小孩子一样又把奉九往上托了托,奉九也识相地把上半身向他靠了靠。
真是,虎落平阳啊,失算。
宁诤原本下得很快,但下了十几级台阶后,他就越走越慢了。
奉九的教养,怎么好意思催促,她只能度日如年地呆在宁诤宽阔的背上,好在宁诤身上没什么气味儿:没用法兰西男士香水,军装也没有熏香,只有微微的汗水和着熟悉的上海檀香皂的气味,倒是,不难闻。
渐渐地,奉九发现宁诤白净的耳朵越来越红,到后来就像滴血一般。
……原来这么厚脸皮的他也会不好意思。
又走了一会儿,奉九察觉到自己的双腿好像有了些力气,就挣着要下去。
宁诤能听她的才见鬼了。
他只是向上颠了颠奉九轻盈的身子,把背到后背的胳膊更紧了紧,&ldo;老实点,摔下去可不是玩儿的。&rdo;
奉九:&ldo;……&rdo;,这是上了贼船了么。
就这么慢慢走着,阵阵松涛如催眠曲一样,充满了包容安抚的力量……奉九头一歪,睡着了。
支长胜早把车开到了台阶下,他遥目向上望,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对,是两个人,只是叠成了一个。
长长的象是永远走不完的台阶上,一个着石青色宁系旅长军衔军装的男人,挺拔修长,如松如竹,帽檐下一张脸俊秀如玉,左肩上垂着一张灵秀脸庞,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肯定是眉目如画,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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