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安晓云走到床头,喝了茶水,红着脸建议:“老公,天太晚了,我们又都喝了很多酒,早点睡觉吧?”
“老公?”黄天明傻眼了,之前她就一直这么亲昵的叫着,可是那时候他觉得她脑子有毛病,如果脑子有毛病的人较真儿就显得他不够大方,所以没怎么阻止,现在,她很清醒,说话也符合逻辑思维,还这么叫的津津有味甜甜蜜蜜,真的该有所反应了。
“我听说过深圳速度,可你这速度——是神舟三号的速度吧,如果让你的熟人碰到,我可就惨兮兮了。”
“老公……老公。”安晓云并不停止,娇滴滴的连声叫着。
黄天明摆着手示意她停下来,一脸无奈的表情,真的是拿她没有一点招儿了。为了稳住她的冲动,皱着眉头说:“你刚才说我们都喝了酒,酒后说的话也都是玩笑话,等我们头脑彻底清醒了,再来议论这个话题吧。”
“不行。”安晓云才不听他那老套儿话,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老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说对吗?”
黄天明有些沮丧,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难缠的主儿?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镜头:有次去*理发,一个按摩小姐拉住他执意要为他服务,就像安晓云一样对自己死缠不放,嘴里也是老公老公的叫的如同过火车,后来进去才发现自己掉进一个温柔的陷阱,结果自然就不必言说。难道这次,真的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爱情的春天的到来。
继而又想到了父亲的嘱托,说他马上要脱离霉运,要交桃花运,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登门。
当桃花运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有些晕头涨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时慌乱的手足无措,情绪很难平静下来。他在瞬间也大概做了一番展望,努力的把自己和她绑定在一起去憧憬美好的将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那么清晰,又是那么的模糊,清晰和模糊之间衍生了一条狭长的路,他就在路上艰难的走走停停,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
他斜睨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不像是欺骗自己,可是那个*按摩小姐,不也是用这种真诚让自己眼睁睁的变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事实难以预料,凡事还需多长长脑子”,这句话是父亲电话中每次都特意嘱托自己要牢记于心的。不过,当他回忆起红绿灯事件以后,自己和她相处的这段时日,也没有见她耍什么花招玩什么心眼,对自己还算客客气气,和她之间完全是那种纯洁的友谊的关系。她给黄天明的评价就是,她总喜欢嘻嘻哈哈,但那或许就是她的优点,那种人是乐观的从来都不会记仇的人,心里从不掖着藏着,管你爱不爱听,能不能接受得了,口无遮拦我行我素,你虽然听了气愤的想自杀,可是人家,三秒钟后就全忘的一干二净,还一个劲儿的追问你为了什么事情不高兴,高谈阔论的讲你听不懂的大道理,搞的好像你自己成了一个喜欢计较的人。不是吗?
想到这些,黄天明觉得她不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心里恍如射进春天的一缕阳光,周身都是暖洋洋的。
《43》
黄天明不顾一切的选择了离开,趁现在自己的头脑还算清醒,要不多长时间,她也许就会跟自己翻脸,虽然她还是心平气和的跟自己争论这个既简单而又苦恼的问题,凭直觉,他能猜测得到。
安晓云真的就赖上他了,他走在哪里,她就跟到哪儿,他躲避在卫生间,她就在卫生间门口守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像电影里的特务盯梢一样专注。
黄天明没辙了,从卫生间出来,他只好好言相劝:“你这样一直跟随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好不自在,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真的不会不跟你打招呼就离开的,毕竟我们的约定还没有结束,我还想好好的表现一下呢?”
安晓云没有吭声,也没有生气,知道他是在自己面前卖乖,也就什么都不愿多说,默默的,凝视着他刚毅的波浪不惊的脸。
“我只希望。”黄天明深沉的说:“你能给我一点自由,我的二十四小时都给你,这个没问题,但是现在我必须去工厂,那里需要我,我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不能随便食言。”
“需要你?你以为那里真的需要你?太天真了吧,深圳这个地方什么都却,就是不缺廉价劳动力,劳务市场大把的人,我同意你去工厂,但是绝不允许你就一直呆在车间里,就算你不心疼我,也该替你自己考虑考虑。”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黄天明的心里很累很沉很重,觉得自己总是在跟她讲道理,但是道理一直对她无效,不由得一阵恼火,声调开始高起来:“我不需要别人来关照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搞定,请你别再插手我的事情好不好,还蹬鼻子上脸啦?”
安晓云的热心肠被人当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一片冰冷麻木。
黄天明突然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就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更加简练镇静接着说:“你想要我怎么样,说出你的想法,我会照做。”
“真的吗?”安晓云一下子又来了兴致,无遮无拦的咧着嘴笑。她伸出小拇指,要跟他拉钩。
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不为别的,只为这个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他跟她拉钩并且说了很多信誓旦旦的话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我要你离开工厂,马上就去辞工,无论如何都不能耽搁。”
黄天明料不到她竟会来这一招儿,让自己辞工,如果要辞工,自己早下决心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不过前前后后一思考,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安分守己的趴在车间里做工了,就慷慨的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转念一想,辞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安晓云也要跟着他去工厂,黄天明连哄带解释了老半天,才总算脱离她的苦苦纠缠。走的时候,黄天明鼓着勇气向安晓云暗示了自己口袋羞涩的事实,她赶忙掏钱给他,足足是他平日一年的零花钱。
黄天明要求给她出示字据,被安晓云挡住了,她说,她看重的是他这个人,并且再次声明钱对于她不是问题。
黄天*说:对你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对于我关键的问题是我并没有钱,有钱的人底气还是十足的。
安晓云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女人特有的温柔,要求开车送他,黄天明拒绝了,让她等自己,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安晓云还在担心什么的时候,黄天明已经挤上了最后一班巴士。她的电话响了,有人要她回报战果。
本来黄天明打算一到工厂就向主管提出辞工申请的,进工厂之前,他特意给主管刘亚东买了一包超市最贵的槟榔表心意,也好名正言顺的跟他讲辞工,可是刘亚东见到手底下的榆木疙瘩都开窍学会笼络人心了,高兴万分,一边嚼着槟榔,一边关切的问他这今天如此反常,尤其是今天,胆大包天,工服也不穿了,搞的西装革履,一点也不像个打工仔。之后,一个劲儿的追问是不是交桃花运了。
黄天明没有了平日里见到主管的那种胆怯,客气的在刘亚东办公桌对面坐定,有板有眼的揭露着什么:“哪有啊?你不是说宁肯相信母猪爬上树,也不相信我有那个狗屎运的吗?”
“跟我记仇是不是?”刘亚东脸色发白,思索半天,恍惚中记得有天开会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自己早都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记忆犹新,或许自己的话真的击中了他脆弱的小心灵。他也回敬着黄天明:“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忘记了‘假烟’那个事儿了吧?那次我本来想提报你的,良心上于心不忍,毕竟你做工作还是踏实的,我想就给你个机会吧,这次表现就很良好,我对于你赠送的槟榔表示感谢,说吧,想请我帮你什么忙?”
黄天明听了主管的肺腑之言,心里犹如三伏天饮了一杯冰冻蜂蜜茶,浑身爽爽的。那次送烟是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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