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鹰也练过武么?”她摇头赞了句,拿出竹筒中的信看,继而下马趴在地上听着动静。
廖姜亦下马俯在地上听。“果然,残晔一方还是去了大道。若不出意外,等下我们便从右边包抄。”
王纱凉站起身,想到什么便道:“将军……请你下军令,让我去前方查探。”
“不可,那太危险了。公主万金之躯——”
“我一定得去,请将军下军令。”王纱凉忽地跪下,“这右翼之兵,就全靠将军了。我一直一来都有偷偷练功,尤其轻功,不会轻易被发现。将军放心。”
见她脸上固执的神色,廖姜也只有下令:“今令副将王纱凉前往前方探听军情,即刻,出发。”
信上的内容是:“侦查所得,敌军亦行大道而来,战事即刻展开。再过一刻,行阵之佳时,‘**御天’催动。然如此顺利,定有不妥之处。无论如何,尔等做好准备,切记孤先前之言。”
该死的“先前之言”。走在路上的王纱凉不觉骂了句,这先前之言,就是叫我怎么逃生的办法。弄轩一定已查到哪个环节有问题了。
这样想着,她更马不停蹄地向前赶。
从江边一直跑到一隐蔽山谷,身形娇小的她,即使穿了盔甲也不易被发现。庆幸自己找到这样一块绝佳位置的同时,她亦只移出部分头向上看。
果真,她见得靳楼穿铠甲走过,率领着他的千军万马,一步步踏入“**御天”。
其实,这里布阵的情形,他们早该查到。
王纱凉想。
他们该有准备。那么,这一战,除了兵力、战略,更是术法的较量。
王纱凉靠着灵动的身形,掠过了很多地方。再加上行军声过大的关系,就连己方派来放哨的士兵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她看过了许多地方,却独没有发现修的身形。
左思右想也不合常理。
自顾以来,御驾亲征的皇帝不在少数,但在关键战场上单有王胄不见将领的例子她却没有见过。毕竟,在这种时代,王的命,贵于将军。谁也不能否认。
忽而想起靳楼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想到一种可能,王纱凉一下惊心,严冬之时额上也冒出了汗水。顾不得多想,她抬眼望去,双方已然开战。因为山路原因,双方士兵几乎都是步兵,一片厮杀声,王纱凉远远听着,亦是震撼。
而双方队伍后的投石机,一刻不停地向对方射去。被投中的即刻倒下,血肉模糊。
再后来,奔向战场的王纱凉眼里耳里,看不见一刻不停的投石机,拼杀的士兵,听不见厮杀声、兵器碰撞声,还有鼓舞的士气的击鼓声。目之所见,只剩战场中厮杀开的两个人。弄轩和靳楼。
要是有第三方欲做渔翁,趁机杀了这两国的王,还真是便宜了吧。
她摇着头苦笑,脚下还是不停。她要赶过去告诉弄轩,自己那个可怕的怀疑。
已至战场边缘,她手拿白刃,不断砍杀着从身边路过的敌兵。眼里,鼻梁,身上,手上已满满是鲜血,她想要杀出条血路,直往战场中心。
她第一次见靳楼手执刀而攻,眉间、举手投足间都是凛然的杀气;弄轩提剑还击,抵挡间还算游刃有余。
这厢三生杀,那厢七绝剑气。
这边六神灭,那边鬼噬。
全是杀招。
内力催动,刀剑火并之间,光火交融,似毁天灭地。
王纱凉看得触目惊心,更加使出手中的绝活,催动往离香,终于离那中心越来越近。
两人一个侧目,皆看到她。
靳楼轻眯眼。见过她不施粉黛,见过她盛世红妆。没有见过她提白刃穿盔甲带白缨的戎装摸样。
离王纱凉更近的弄轩一个金蝉脱壳躲过致命一刀退到王纱凉身边,挑眉一笑,“沉幻丫头,别来捣乱。我们马上就撤。”
顺势,他拉起王纱凉向后掠去,长哨从口中发出,我方鼓声节奏立刻变化。
顷刻间,我方士兵停止厮杀,皆向后退去。
王纱凉向后看了一眼,却看到战场之中的他稳稳站着,不懂分毫,嘴角上扬,露出了有如要诸神的笑。
“其实大部分兵力都在后方,我冲到这里也是幌子。如今他们已进阵,我们自然要赶紧撤。”弄轩拉着边向后退,便说道。
“可是,你信上也说,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靳楼他——”王纱凉问道。
“那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破阵了。”弄轩道,“此阵自施用到现在,无人破过。更何况,经悠女之手愈加完善。他一定是没料到,我们布下的是这样厉害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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