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隐叟依旧轻笑:“此事,壶山公自有安排,道友还忧虑个甚么。”
沐风行这才安心,与追隐叟分坐上首两旁,谈论五日后的决战对策。
云州南域,江河支流密布,纵横交错,好似被连绵丘脉分割。
此时正逢盛夏,日光自盛,照耀之下,那条条支流如同道道匹练,好不绚丽。
其中一处山涧,本平静悠然,突然前后两道剑光划过,风驰电掣般,连带不知多少小树被刮倒。
“好徒儿,学了为师一身本领,飞的比为师还快,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只听这声音,尖利刺耳,正是后面那道剑光传出,满是戏谑。
前面的剑光默不作声,只管拼力猛飞,恨不得急掣如电。
只可惜前面的剑光越快,后面的剑光更快,紧追不放,摆明是猫捉老鼠,毫不放在心上。
如此又穿行了不知几多山丘河流,那前面剑光毕竟比不得后面的剑光,越发力不从心,速度更是降了不少。
“好徒儿,你这是想去江州?这可不行,那里正邪汇聚,大战将起,去凑什么热闹?”
那后面剑光似是看出前面剑光用意,倏的一声,赶忙飞至向前,将那前面剑光斩断,显出一个青年降到了地上。
随后,后面那道剑光落下,分出身形,居然是一面目奇丑的矮子,着破衣烂衫,拄着一根绿棍,朝着被他击落的青年讥笑。
这青年不是旁人,居然是远赴禹山寻师访道的赵英。
“你这泼赖好不要脸,坏我机缘不说,还与我纠缠不止,我此时正是要前往湘洹水榭,相助禹山正道,你愿来便来,何故阻我!”赵英指鼻痛斥,一点都没把眼前矮子当做师傅。
矮子大怒:“好个忤逆子!我好赖是你授艺恩师,怎如此对我?你若当时不愿,学我本领作甚!?五年前你不过凡俗侠客,今时如何?驾剑光,游青冥,好不逍遥,全赖我一手把教,如今本领学成,就要背师叛道?”
赵英惨笑:“昔日我得叶老前辈手书一封,本有望拜入禹山一位前辈剑仙门下,跋山涉水,不远百万里之遥,终至夜州,禹山在望,你却横插一脚,将我掳走,我当时就与你说明,你却诓我说你也是禹山派剑仙,我自欣喜拜师,习你剑诀,日日吐纳,但炼出的真气,与我曾在湘洹水榭见过的禹山弟子截然不同,以为是禹山广大,法门众多,并不为异。”
“直到有一日你外出访友,却恰巧你那莫逆至交赤眼金豹胡松来访,我与他相谈之下,才知你们均是夜州边疆的散人野修,乃旁门左道一流,我方知上了天大的当,但事已至此,难以挽回,想等胡松走后便趁机前往禹山,恰巧你又赶回,知道我已明了真相,便又带我东游至此,想摆脱禹山影响。”
“你却不知正好趁我心意,此地已离湘洹水榭不远,你现时拦我已晚,点星叟老前辈何等神通,前知后知,我劝你现在赶快回返,免得他老人家出手,悔时晚矣!”
矮子不怒反笑:“好!好!好!好一个悔时晚矣!爷爷我五年苦心教授,何曾亏待了你,你却有这一番言语,原是如此,原是如此!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做你师傅,也罢,那便将你飞剑追回,修为废去,你再去禹山拜你的明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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