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面子!
冷冷一笑,唐浩然看李经述冷笑道。
“这一次,我就是要扒掉朝廷的面子,非但我要扒,恐怕中堂大人……”
虽说做不到走一步算十步,但从抛出那个“八督议政”以离间满清朝廷与地方汉臣信任的那一刻起,唐浩然就知道,一但汉臣们为了自保选择“议政”,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扒下朝廷的脸面,他们的官位才能做的更稳当。
正如历史上,庚子之祸把满清朝廷的脸面扒了下来一般,若非李鸿章、刘坤一等淮湘权臣相即离逝,加上张之洞拱手让权晋身军机,那满清朝廷又岂能坚持十一年,不过虽是如此,地方坐大的现实,却又是满清朝廷无法逆转的,当他们试图逆转的时候,辛亥革命随即爆了。
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把朝廷的脸面撕下来,纵容其它八督坐大,有了那八大总督的互相牵绊,自己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不需要担心满清朝廷,至于八大总督是否会互相攻伐,从而导致内战,唐浩然反倒是充满了信心,这些读书人出身的总督断不会如此,至少于他们心中还有那么点信仰。
话再说回来,不还有一个朝廷在嘛!
“中堂大人也是想要把朝廷的脸面扒下来的!”
唐浩然的话只让李经述无奈的苦笑,苦笑之余却又不住的摇着头,最后盯着唐浩然说道。
“子然,过去他人只道你长于西学,而不擅为官,可今日……”
话声稍稍一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经述依然将面前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青年视为朋友。
“世人必皆知,这世间最擅长为官者便是你,纵是家父亦叹之不如!”
用一招通电把八督逼到欲为忠臣而不能的地步,如此之人又岂不擅于为官,但李经述的评价换来的却是唐浩然一阵大笑,只见他笑说道。
“仲彭,我若是会为官,又岂会走到今天这步?”
那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去当官!
如果李鸿章听到唐浩然的这番话语,一定会于一旁如此说道,只可惜李鸿章并不在这里,实际上对于唐浩然而言,在某种程度上,他与李鸿章勉强可以算做知已,至少算是半个知己。
“仲彭,这两日会有一艘船驶往天津,如果仲彭你愿意的话,可以前往仁川乘船回天津,不知兄意下如何?”
“啊!你会放我?”
李经述诧异的瞧着唐浩然,打从其起兵反对朝廷后,他可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人质,每每想到他全以自己为质,勒索父亲时的,李经述的心底便是一阵神伤,想到父亲为自己忧神,事长至孝的他以至于这阵子茶不思饭不想起来,着实瘦了不少。
“仲彭,瞧你说的,你又不是俘虏,何来放还之说?”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似的,唐浩然又特意补充道:
“再者,你看,你在这的时候,不是想到什么地方便去什么地方吗?何时有人阻拦?”
确实没有阻拦过他,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唐浩然还是派出了卫兵贴身“保护”他,这会他这么一说,李经述是反倒是说不出话来,确实,唐浩然起兵后,并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更无绑架之说,至于卫士亦是早在起兵造反之前即以派来,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思索片刻,李经述看着唐浩然,他知道对方如此明白的告诉他,他可以离开朝鲜了,对他肯定是有所求,于是便反问道:
“有什么需要我带给家父的吗?”
“大人,您觉得李鸿章会同意吗?”
在李经述离开南别宫之后,李光泽走进唐浩然的书房时,主张暂不放李经述归国的他反问道:
“现在不是李鸿章是否同意,而是……”
话声稍稍一顿,唐浩然看着李光泽笑说道。
“利益!”
或许对于李光泽等人来说,在很大程度上他们都被自己“拉上贼船”的,而现李鸿章等人未尝不是被自己拉上了贼船,这条船上来容易下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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