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骗人!一派胡言!”朱豹吼叫,舞动着手脚似乎想扑上那薛嬷嬷。
“张义,给我拉着他,若再发生扰乱公堂事宜立即掌嘴!”许霆昊沉声嘱咐,望着薛嬷嬷,“说下去!”
薛嬷嬷续言,“我同二公子说五红是他兄长朱大少爷的相好,早就言明不许另接他客,劝他找别的姑娘,但二公子发了横说他觊觎玉红姑娘良久,还说没听过开了妓院不许客人挑姑娘的,别说兄长就算是老子来了,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谁都阻不了。二公子一脚踢开了玉红姑娘的门入了房,也不管玉红愿不愿意,不由分说地强拉了玉红上床撕了她的衣裳行事。”
一旁乡亲听得面红耳赤,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朱二公子行事向来霸道乖戾,想要的东西绝不罢
手,听薛嬷嬷形容得活灵活现,朱绍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玉红姑娘的丫头巧巧在二公子硬要人房时,便被玉红支去请朱大少爷过来,当时是我陪着大少爷入房的,一进房二少爷刚完事,玉红抽抽噎噎衣不蔽体地投入朱大少爷怀中,朱大少爷铁青着脸怒斥弟弟无法五天,连大哥的女人都不放过,二少爷顶了句,他嚷着别说女人,连朱家的产业迟早也都是他的,他早瞧着大少爷不顺眼,一直想找机会教训他。”
“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大少爷是个斯文人,哪儿是二少爷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揍得鼻青眼肿倒在地上爬不起身,二少爷却还不放过他,讥讽他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妄想当朱府未来当家,他拉着玉红直说方才不够尽兴,现下干脆就在大哥面前来场活春宫吧!”
旁听的人听了这话无不猛吸口气。
薛嬷嬷摇摇头叹了口气,“老婆子也曾劝二少不要太过份,却叫他一脚踹到了墙边,二少转身将玉红压在床上,恶狠狠地硬扳开她双腿,老婆子闭紧了眼不敢再看,却听得一声惨叫,我睁眼一瞧,竟是朱大少爷气不过横下心,捉起玉红房里切水果用的匕首猛力刺向了二少爷背心!”众人惊呼了声!
“那一刀太少爷用尽了满心的怨气和全身的力道,刀刃直没入身,由背心几乎穿透到了前胸,二少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带着一脸的不信及怨气断了气,倒在玉红身上染了她一身红,玉红急急闪开躲在角落尖声嚎叫,大少爷吓呆了身子无法动弹,我急急起身先捂住玉红的嘴再去探了探二少爷脉搏,确定他真的断了气,这下子我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朱豹闻声而来,见了这场面他威胁我不可张扬出去,他自有法子解决,他找了人用麻袋将二公子尸首带回朱府,并带走了大少爷及玉红姑娘,隔天县衙门贴出悬赏告示,我这才明白他所谓的解决方法,竟是拿红叶庄楚姑娘来顶这杀人之罪!”
“老婆子满口胡言!”朱豹大叫,“她一定是楚天翱花钱买来为他女儿脱罪的工具,空口白话没有凭证,谁会信她?”
许霆昊不去理会,开口问向薛嬷嬷。“凶器现下何处?”
薛嬷嬷点点头,自怀中揣出个红布包交由衙役转呈上堂,摊开来赫然正是一柄犹粘着干涸血渍的匕首。
薛嬷嬷解释,“当日朱豹叫我将匕首扔掉,我见了这刀子便会想起朱二少死前骇人的模样,又怕被人瞧着误会,只得先将它埋在后园子里,今儿早才去挖出。”
“朱铎山尸身已焚毁,无法对证死因。”许霆昊吩咐衙役道:“传仵作黄升!”
黄升一身青衣,登堂施礼立在一边。
“黄仵作,当日朱铎山的尸体可是由你勘验井立下书据?”
“回大人!”黄升躬身道:“当日朱二公子的尸体确由属下亲自勘验。”
“这张报告,”许霆昊扬起那日朱县尹交给他的书据。“就是你当日勘验的结果吗?人命关天,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说。”
静默半晌,众目睽睽下黄升跪下垂老身躯。
“大人恕罪!这张报告是属下依着贾师爷的吩咐作假所写,真正的报告,”他自怀中取出一封盖有印信,抬头书写湘阳县衙公函用纸的纸张递由衙役转呈许霆昊。“一直留在属下家中,朱二公子朱铎山真正死因是由利刃自背后直入穿透心口,一刀毙命!”
这下真相大白,堂上一片死寂,人证、物证俱全,原是朱县尹家中兄弟相残的一件丑事,却硬要诬指至旁人身上抵罪,堂上聆讯乡亲们望向朱绍康这位父母官的眼神均透着不谅解。
此时一骑快马奔至府衙门前。
“大人!”魏杰推开人群进了衙堂,“属下连夜赶至零陵带回了朱家大少爷朱峻山,及与他随行的一位玉红姑娘!”
魏杰将两人带到堂前跪下,“他已招认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许霆昊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女,朱峻山生得斯文而瘦弱,面貌上与朱绍康倒有几分相似,由外表着实看不出他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个出了名的地痞恶霸,自己的兄弟,可见当时满怀愤恨。
跪着的朱峻山面无血色一副从容就义模样,一旁的玉红红肿双眼低垂螓首,打着颤的小手犹紧紧
握着朱峻山。
“朱峻山!你承认是你杀了朱铎山吗?”见朱峻山点点头,许霆昊再问了句,“现下你是否后悔?”
“罪民并不后悔!”朱峻山打直腰杆,“只是没能及早投案,毁了楚姑娘名节,累了她一家深觉歉疚。”
“玉红虽自小堕入青楼,但与我相识后两人情意相投,只因家父不许她入门,所以只能让她暂时栖身凝翠楼,舍弟明知此事却故意挑衅,我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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