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手中有更加完整的地图,路线和当初她带着白玛走的时候近了不少。
再加上这次路上几乎没有停留,除了晚上的休息和吃饭时间,两头牛卯着劲狂奔。
九月初藏月进入墨脱境内,长久没出现的病又开始轮番现身,不仅这样,她还会偶尔心口传来剧痛,好像有东西在啃咬血肉。
这种情况下,她已经不再适合驾牛车,而张鈤山扮演的梦儿手无寸铁也不能会。
余下没得选择,她换乘到索朗的牦牛车上,而越靠近康巴洛,五感消失的越频繁。
甚至到此刻藏月口耳眼鼻全部没了作用,只剩身体上的触感还在,世界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牦牛车停下,扶着她的手变得粗糙宽大。
“梦儿呢?”
藏月问完,就觉得她的手被掰开,粗粝的手指划过手心,一点一点写下一句藏文。
“她是奴隶,我不允许她踏入康巴洛,刚才派人将她安排进山脚下的部落了。”
最后一画落下,索朗不知为何久久不愿将手指远离那团柔软。
他幽幽的将视线尽情的放在藏月脸上,心里莫名起了满足,或许只有她变成这样,自己才能真正的靠近。
关于藏月为什么要逃离的原因,十几年过去索朗至今没有弄明白。
最初不解怨恨到现在的不甘心与平静,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
他的心不足以支撑再像以前一样咬着牙固执的等一个答案,部落里有他要背负的责任。
推迟了这么久,在这次将她带回后,该履行了。
再多的乱麻也只能听之任之,错过了最佳解决时机,剩下的只剩死结。
藏月在心底重复了比划,将意思给凑出来,心潮起伏,她知道索朗是什么意思。
就没想过带她进部落后还有再出来的机会。
路上合作需要人质,现在到他的地盘,藏月自己受病所困都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又遑论梦儿。
不过好在一点,她是张鈤山扮演的,安全是没问题的。
“请保证好她的安全,日后我还需要她的陪伴。”藏月面上露出担忧,口中关切请求。
梦儿是张鈤山假扮一事就她一个人清楚,于情于理不让人起疑她求情是应该的。
索朗回神,将手拿开,转而继续抓着藏月胳膊带着她上了牛背。
将死之人没必要多费口舌,把一切与外界有关的人切断,才能让他们的少祭司彻底回归。
周身传来的压抑气场,让藏月不适的动了动身子,想向前移移。
可还没动呢,一只手臂就如同铁钳一样环上她的腰,死死的将她箍在原地。
“你放手!我自己能坐好。”藏月局促的抿着唇瓣,用力拍打着,但以她的力道无法撼动分毫。
一息后,藏月摊开手心,凭感觉的伸到索朗那,让他说话。
然而回应永远是空白,根本没有手指落下,一成不变的姿势就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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