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新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饶有兴致地靠在椅背里、看着我。
我没动声色,翻着他给我的酒庄介绍。
“有什么问题要问吗,Jane?”他的尾音上扬、把我的名字念得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暗暗吸了口气、摇摇头,“没有!”
他好像料到了我要说什么,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点,“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为什么答应嫁给致远?”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可是声音却冷冰冰的。
“方先生是用在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我也冷冷地反问他。
“都有。”
“你都管不着!”我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
“为了钱?”
我怒了。姐姐我生平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个问题!“你们家很有钱吗?”我肚子里的火越来越大,声音却越来越冷。
“嗯!”
“那好吧,为了钱!”我点点头,用“你打算怎么着”的眼神看着他。
“你认为自己值多少?”
我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已经完全绷紧了,腿上也是如此。“值你弟弟啊!他给得越多、我就值得越多,不是吗?”
“他把他妈妈给他的戒指给你了!”
“我谢过他了!”
“他把他自己也给你了!”
“我收下了!”
“何小笛……你真的爱他,是吗?”
“你是在用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他哥哥、还是对他动歪脑筋的人?”
“爱他的人!”
“别恶心!”
“何小笛!”
“方致新!”
我们两个同时往前俯身、互相瞪视着对方。
我不怕他、也不怕任何人……除了拿小混蛋没办法之外!
法国酒庄的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敲门声打断了我和方致新之间一触即发的战争。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全力扮演着一个花瓶的角色,认认真真地听、认认真真地涂鸦、认认真真地观察每个开会的人……包括方致新,偶尔也会低声回答一下他听得不明白的地方——中方投资者是新疆人,普通话有些口音。
我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找我来,难道只是为了问我刚才那些问题?如果是的话,何必在大家的工作场所谈呢?也许是怕回到家之后、碍着方致远在,所以不好开口?那也不用雇我来当秘书、搞得这么复杂呀?再说他刚才说的“听着、看着”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哎哟,不可能、不可能!别说我们彼此存在的敌意了,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去E&S工作的!他应该也知道这点的吧?
会议的节奏还算紧凑,两个半小时谈下来、双方就达成了初步共识,还定下一周的会议时间、到时候会更深入地详谈。
中方投资者先离开了,方致远又和两个法国人谈了一会儿。
我没敢走……临时雇主没发话呢!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都走了,方致新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也就不动声色地坐着。
“我的眼睛就要不行了!”方致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呃?”我几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愣愣地瞪着他。
“我的左眼也要看不见了!”方致新扭头面对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呃……”我还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愣了半天才问:“致远、知道吗?”他选择这样的时机告诉我,应该是没告诉过小混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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