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什么了?
我心里直觉得憋屈,忍了半天才没让眼泪掉下来,风吹着我湿漉漉的衣服,寒气直往骨子里钻,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人也清醒过来。今晚这事是个误会,我心想,如果卫知行还为我吃醋,那他还是在乎我的,脑子里浮现他刚才被周牧打了之后疼得苍白的脸,不由心疼起来。
这样一想,我决定等下去找他,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汤琳琳过来劝我,“方楠,别生气,一定是误会了,你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我点点头说:“等下就去,现在我先回家换衣服。”
回到村长家换了衣服,下楼正见秋惠婶等在楼梯口,脸色不太好看。见了我就问:“方楠,周牧是怎么回事?”
我想装傻不说,秋惠婶扼杀了我的想法,直接问:“他和行子为什么打起来?”
“两个人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于是就……就争执了几句。”如果让秋惠婶知道是因为我而误会,说不定她会对我有想法。
秋惠婶听完脸色缓和了些,“年轻人在一起玩要注意点分寸,尤其是姑娘家。”
我的脸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我嗯了一声说,“知道了,婶子。”
秋惠婶说完,叹口气。转身走了。
我出门去找卫知行,此时天色渐晚,走在乡间小路上,我有点恍惚,许多杂事居中阻隔,与卫知行多年的点滴甜蜜恍然如梦,仿佛一下子成了隔年往事,而我站在时光彼岸的另一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渐行渐远,徒叹奈何无能为力。
蓦然伤感起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至今没有理清,如果因为住来了村长家,可是事出有因。也是他和他的父母允许的,而我和周牧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无法避开,但我们从来没越雷池半步,只像个朋友,不过在我看来这些还不至于扎到卫知行的痛脚,至少对比从前,真的不算大事,更不至于影响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让他介意到癫狂。
哥哥正坐在院子里仰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上次闹鬼事件发生之后,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呆着,卫静都说他变沉默了了好多,而前两天婆婆打了他之后,那句“鬼就在我们家”的话他是不说了。但是,他走起路总是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好像有人跟着他似的,婆婆骂过他几回见没用,也便算了。
卫园死的时候,哥哥哭得很伤心,看得出来,卫园一事对他也产生了影响。
没想到卫知行不在家,问他去处,卫静说不知道,刚才回到家换了身衣服就走了。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他去哪儿了?
我想出去找,又不知道去哪找,想了想,只能忍下心里的慌乱,在家里等他。
在楼上刚等了一会儿,二婶慌里慌张地过来了,进门就大喊:“行子!行子!行子在家吗?”
婆婆闻讯从房间里跑出来了,“怎么了,他二婶。”
“卫华不见了。”二婶双手拍着大腿气急败坏说,“早上起来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我以为只是出去转转,就没在意,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还是没个人影,我来找行子帮我找找。”
婆婆哎哟一声责备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呐,出门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你先别急,可能在谁家玩忘记了,先找找看。”
“整个村子我都找遍了,有人看到他早上出村了,没见他回来,我怕他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因为那门亲事他心里一直不舒坦,天天愁眉不展的,弄得一家子人都陪着小心。”二婶说着开始抹眼泪,“嫂子你说,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啊,前两天你家行子和方楠去过杨家了,人家就是不松口,你让我怎么办啊,我没那么能力,让我拿命去换吗?”
婆婆忙着安慰,“事情我都听说了,现在也不是钱的问题,关键那户人家不是好人家,娶回来了以后只怕麻烦不断,日子过得堵心,你先别哭,把人找到再好生劝劝,卫华是个懂事的孩子,总会开窍的。”
“可不是这个话嘛,但凡那家人讲点理念点情,也不至于僵成这样,道理都跟卫华说了,可他不听人话啊。”
我从楼上下来,听到二婶的话道:“二婶,知行不在家,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也在等他呢。”
二婶长长地叹口气,“走,方楠,我们一起去找找他。”
正好我呆着也无聊,就答应了。
一路上二婶絮絮叨叨都在数落卫华不懂事,我默默地听着,遇见人就打招呼,然后打听卫华和卫知行的下落,没人知道。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梅花的家附近,我心里突然很不安宁,走了半个村子都没见人,更没人知道卫知行的去处,那他不会在梅花家里吧?
这念头一生再也挡不住。
想起梅花对卫知行的痴心,又想起汤琳琳劝我的话,一时间心乱如麻。
趁着二婶不注意,我就往梅花的门口跑去,她家的大门紧闭着,我推了一下,里面反锁了,这让我心里的猜测更加重了几分。
她家门是那种老式的木门,门缝很大,用手拨拉着门栓就可以从外面打开,所幸里面没加锁,所以我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门,轻轻地推开门,东边的房间窗户上挂着帘子,有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应该就是梅花的卧室。
我轻轻地靠近,这时就听见卧室里传出来一声低笑,似是男女混合的声音,我的身子一下子如同坠到了冰窖里,难道卫知行真的在这里?我不敢相信,稳了下心神,自我安慰说,也许不是卫知行,梅花之前可是偷过男人的,也许是那个人呢。
我一定要看个究竟。
刚走到院中间,二婶从后面追上来,站在门槛外大声问:“方楠,你在这干嘛呢?”
我恼得真想骂人,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吗?
二婶的声音刚落,就听吱地一声房门打开,梅花从房间里走出来,身穿轻薄的睡衣,脚上拖着拖鞋,头发披散着,别有一番慵懒的风情,见到我,她没意外,更没有表现出我擅闯她家门的恼怒,轻轻浅浅地笑着:“方小姐怎么有空来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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