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川没撒谎,他的穴道解开后没多久,木砚便带着人跟着长风找到了他,河堤上的冲突已经结束了,敌方死尽了,我方还活了四个。
他带着这些人本想直接去提刑司,却在离提刑司不远时听到了于家的消息,当然也听到了自己家里的消息。
急切的他本想直接回府,又怕不稳妥,思量再三,因此就送到了李昱白的府邸。
他送来的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就摆在王府前厅的院子里。
棺材的材质很一般,左侧棺身上还有着触目惊心的凌乱血痕,让人一看就心生恐怖。
朱季川让人打开了棺材,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冲鼻而来。
棺材里,摆着几颗人头,还有一具面白无须男的尸身。
“这就是那伙贼人,”朱季川解释说,“一共五具尸体,没法都带回来,因此只留了这个领头人的尸身。学生想着极可能的保护住更多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
“我方本来抓了个活口,谁知他咬牙服毒自尽了。”他指着其中一个面色已经发青的头颅说。
又指着面白无须男说:“学生已经报了家父的名号,这领头的还是要杀人灭口。”
李昱白将手探进棺材里,仔细的检查了这具面白无须男的尸身:“这是内侍省的人。”
胯下无根,被净了身,看行事只怕品级不低,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
“学生让梅大小姐穿了家丁的衣服乔装进的城,她身上沾了血,您府上的管事已经安排丫鬟带去清洗了。”朱季川解释说,“梅小姐已经被赐死,此刻不但没死,还出现在这伙人的棺木里,学生不懂深浅,因此不敢让她在人前露面。”
“知道实情的人,我府里的都在这里,禁卫军那还有两人,但他们并不认识梅大小姐。”
朱季川压低声音,说了自己最担心的事:“学生担心,这并不是这伙贼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他自己有心事,因此并没有发现,身前的李昱白神情严肃,右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之后李昱白将他带进了前院书房。
朱季川将这伙人的事该说的都说了,见此刻四下无他人,便踌躇着问:“先生,听说学生的两位舅舅牵涉进了先生查的案件里,如今我母亲又……先生可是已经有了真凭实据了?”
“嗯,”李昱白也直接问,“你要来求情么?”
“学生不敢,”朱季川,“父亲受伤前曾和学生说,先生您一定会赶在官家束发前回来,提刑司有您在,一切都会秉公办理的。”
李昱白见他口唇干裂,显然事发至今没有好好歇一歇,便请他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朱季川仰头一饮而尽。
“舅舅与母亲一向亲厚,舅舅家出事后,祖母便将来找母亲的人都拦了,学生只隐约知道和窝藏拍花子、贪污官银有关,”朱季川斟酌再三,似乎很难问出口,“先生您要查的,其实是不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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