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璨没有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簇翘起发的小尾巴,手指刚刚摸到尾巴尖,下一秒就被小黑爪凶狠地踩下去。
“你啷个摸人家尾巴嘞!再摸我上去就是一爪爪,给你脸上拓个印印,让你知道竹子为什么拉莫绿!”超凶的芝麻团子骂骂咧咧地扭动小屁股,藏好自己的小尾巴,甜蜜的小奶音即使是放狠话,也像是在撒娇。
被爪子踩住手掌的佘璨收回手,垂眸看着手掌上的泛红小爪印。这个雌性幼崽刚刚的反应速度和力度在他的意料之外,这种身体素质,不光在雌性中极其罕见,甚至都能碾压绝大多数的雄性幼崽了。
【奶凶奶凶的,像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
【什么?摸小雌性尾巴竟然能被小雌性踹脸?嗷嗷嗷放开那个小雌性让我来!我一定能把小尾巴摸秃!】
【大家好,我是阿伟,请问我是直接死,还是走程序】
白竹笙紧张地护好自己的屁股,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身为可爱的国宝,出门在外,很有必要保护好自己!
芝麻团子正襟危坐,瞅瞅撒了金箔的竹笋,有些心动,他还没尝过金子的味道呢!
满怀期待地吃了一口,味道还是竹子的味道,别的啥也没尝出来。芝麻团子怀疑地砸吧嘴,将小圆脸埋进碗碟中,用力吸了一口气,除了竹子味,别的啥都没闻出来。
“金箔是没有味道的。”佘璨在一旁解释。
白竹笙:“???”
你咋成天搞这些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白竹笙用爪爪挥开金箔,颇有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气势,他左爪爪一根竹笋,右爪爪一把竹叶,左右开弓,大快朵颐。
佘璨的目光落在被白竹笙挥开的金箔上,金色卷发后的小蛇也呆呆地探出小脑袋,看看金箔,又看看佘璨。
这是佘璨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被这个雌性幼崽拒绝了。这么久以来,他被拒绝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没有人会忤逆他。
可是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轻轻摩挲着手背上的红印子,那个小爪印已经很淡了,像踏雪寻梅图。
佘璨突然生出了久违的渴望作画的欲望。
“啥子?你想画我?”白竹笙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无所谓道:“晓得了,你画就画呗,但我先和你嗦,我不可能一直摆着一个姿势不动哈。”
这个世界上想画国宝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在地球上白竹笙遇到的更多还是摄影。
白竹笙记得他还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熊猫崽崽时,动物园的奶爸将他和别的崽崽按个头大小排了三排,一堆小芝麻团子整齐地趴在绿台子上。
小白竹笙旁边的一个芝麻团儿蠢蠢欲动,好几次都差点要从绿台子上掉下去,幸好有饲养员奶爸负责捞团子。
目睹了一切的小白竹笙特别有优越感,他想,咋个有这种憨憨熊猫,瓜兮兮的。
小白竹笙优越感满满地挪到了台边了,边挪边想,我就不会掉啦~
结果没有算好力度,绒呼呼的小团子猝不及防地从台子上“流”了下去,大头朝下直栽,脑门儿着地,两只前爪雏鹰展翅般瘫在草地上,一只后爪翘在半空,肉垫朝上,另外一只后爪颤巍巍紧贴绿台子——不让唯一的爪爪掉下去,是白竹笙最后的倔强。
这说时迟那时快,闪光灯突然那么一闪,抓拍住白竹笙熊生中最糗的瞬间。这个抓拍的画面充满动感与喜感,获得了许多摄影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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